六月的望音湖,湖面平静的没一丝波澜。
湖边几棵垂柳碧绿,树下是平整的草坪,间或开着些不知名的小白花。
微风轻轻,荡起树枝,随风嗅得到淡淡草香,是温柔和煦的初夏天气。
然而这种舒适的氛围似乎并没触及湖东岸。
东岸的树少些,稀疏站了几棵,那里的青草味儿却更浓,草地上有没来得及清走的碎草屑。
似乎是草坪修剪工作进行了一半就被迫终止了,这是才赶到现场的叶南笙的第一印象。
事实也的确如此。
负责现场督办的是留守分局的佟喆,他才接到电话就带着几个人手飞奔到了现场,此刻,几个同事正穿着防水衣在湖里艰难的打捞着什么。
见到龚克和卢珊来,佟喆和同事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走向卢珊,准备做情况汇报。
“发现情况的是小区的园丁,据他说,是修草坪到湖边时发现湖里有东西起起伏伏的,开始他以为是那个不讲公德的居民丢的垃圾,就拿木棍去够,这一够不要紧,才发现是个死人。”
佟喆复述着刚刚得到的笔录。
叶南笙看着还在湖里打捞的刑警们:“确定是田明亮了吗?”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根据衣着和这个,应该差不多。”
佟喆递来一个物证袋,透明塑封袋里,一个敞开的皮夹里,田明亮的身份证件清晰可见。
“等人捞上来再看吧。”
叶南笙一贯的脾气是在物证和尸体间更偏重于后者。
法医似乎都怕夏天,高温天气,各种细菌滋生,蛆虫和巨人观等现象总是让法医们为之头疼。
好在眼前这具尸体是具相对正常的。
打捞上来后,根据死者完好的面容,基本可以判断他就是警方一直在找的田明亮。
看着床上闭目而卧的田明亮,不知怎么,叶南笙突然想起了以前经手过的那名死者聂唯,同样是死在水里,一个是花季少女,一个是品行不良的编剧。
凝起眼神,叶南笙戴好塑胶手套,接过助手递来的手术刀,说:“我们开始吧。”
这次解剖,叶南笙同闽山分局一名姓邱的法医搭档,她负责打开死者头颅部,而邱法医负责死者腹腔查找伤处。
可惜一小时后,他们准备缝合起伤口时,一无所获。
“身上无外伤,加上胃中有残留的酒精,该是他自己失足投湖的。
大约知道警方在查他,心虚了。”
邱法医盯着田明亮赤裸的下身,皱着眉:“这人没少得性病,生活太不检点了。”
邱法医的话并没引起叶南笙的注意,相反,她思考着另一件事。
“死者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她问。
邱法医回忆着脑中的数据,“肛温测量不适宜在水中浸泡的尸体,从尸僵以及角膜混浊程度看,死亡时间该是昨天半夜十至十二点间。”
“如果从肛温判断呢?”
叶南笙问。
邱法医不知道叶南笙为什么追问这点,他笑着耸耸肩:“如果从肛温判断,那死者的死亡时间该在四十八小时之上了。
不过这根本不可能的吗?人都死了,还怎么持刀伤人?难不成尸体自己会站起来伤人?”
青天白日,灯光充足的解剖室因为邱法医一句话变得阴森森的。
“如果尸体自己站起来?”
邱法医一句话让叶南笙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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