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关他什么事啊,这些年来他恨不得躲着我们走!”
张简修满不在意道。
“四叔,你该不会真以为咱们家这几年能太平,是于慎行的功劳吧?”
张重辉笑问道。
“等等……”
张允修先是反应了过来,道:“重辉,你给申时行写信的目的,不会就是在提醒他,别忘了咱们张家还有咱们这些人吧?”
张重辉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简修仍是不信,他坚持道:“反正我不相信申时行有在背后帮咱们家,他就是个首鼠两端的怂蛋!
都多少年过去了,他连给咱们家一句问候都没有过,而且他……”
张简修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着申时行,似乎十分厌恶对方一般。
但细听还是可以听出,张简修对申时行的质疑声中,更多的还是因为失望。
毕竟曾经的张简修,还是很喜欢申时行这个很和善的叔叔的。
可自从张居正去世,‘倒张’开始,被革职以后的张简修,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申时行了,哪怕一面都没有。
曾经那个夸他身体好,夸他精气神旺,帮爱调皮捣蛋的他在父亲张居正面前说好话的申叔叔,自此便成了他最看不起的首鼠两端之辈。
张简修有时候总在想,一个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快呢?
张重辉没有理会张简修的质疑,他也懒得解释什么。
但他很肯定的是,申时行一旦倒台了,那他们张家的安生日子,就将彻底结束!
届时,一切便将风起云涌!
届时,只有以身入局,才能胜天半子!
……
与此同时,京师顺天府。
紫禁城内的万历皇帝朱翊钧,总算是能下地走路了。
就在十天前,在那个‘晦气’的‘六月二十日’,这位大明朝高高在上的天子,居然因为想踹一个风葫芦,而将自己摔了个大大的屁股墩。
这一踹本来不要紧,奈何朱翊钧用的是本就有腿疾的右腿,加上风葫芦是圆的,这一踹,直接把他‘滑坐’到了地上,盆骨都险些摔裂!
这一摔,朱翊钧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直到今天才能下地走路。
这十天里,躺在床上的朱翊钧只感觉精神恍惚,怀疑人生。
他总在问自己,为什么自从抄了张居正的家以后,他总是噩运连连?难不成真的是张居正在报复他?
“爱妃,你相信报应吗?”
朱翊钧问一旁搀扶着他的郑梦镜。
自从朱翊钧摔了以后,郑梦镜不仅不再闹脾气,甚至还主动前来御前侍奉,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寸步不离的侍奉着。
郑梦镜的这一举动成功感动到了朱翊钧,也让这个男人更加爱她,并愧疚于她。
“哪有什么报应啊,就算有报应,那也不可能报应到您身上,您可是天子啊。”
郑梦镜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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