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和香澄总是在这么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中,晚饭还没在肚子里消化,很快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
但并不是那种纵欲和自我堕落,这对恩爱的夫妇说来是极为自然的事。
每天总有这样小小的争执;秋田巧妙地发起,而香澄则表面上设防。
这些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似的。
秋田常扮演暴君,香澄总是满足于担任受他虐待的奴隶角色。
秋田每天沉醉在快乐之中。
他喜欢香澄但并没有更深的情感,不,正是由于还没有深深地爱上她,所以只是没有很大的反感而接受了她的情意。
男的即使不爱女的,但仍会在生理上需要女人。
提出结婚,只不过是想让女的安心。
但是,香澄尽管憧憬着“太太”
的名义,当要申报户口的时候她却回绝了。
总之,她认为这种事不过是个手续,和夫妇的实际毫无关系。
男女结成夫妇就要相亲相爱,在结婚仪式上发誓言:“你和我俩人共同生儿育女。”
还非得向政府机关登记才能安心,这些不是徒具形式吗?倘若不这么办,两人相爱的事实也照样存在。
要是这个登记形式能在爱情消失后以法律的力量加以保护,那这种保护也是毫无意义的。
对失去了的东西,无论以多大的力量也是无法补偿的啊。
男女之间的爱情,原来就容易变化,因此,从外界进行各种“加工”
,尽可能人为地使它能延续;但就本身来说,这种善意的考虑也是无济于事的。
男女一来到世上以后,自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无论加以任何保护和“加工”
,都是枉费心机。
香澄说的这番话,就是这个意思。
秋田听了她的这一番高论,还以为她已经领悟自己的那个“两年计划”
了。
事实上,并非如此,秋田接受了她的情意,香澄已经别无他求,感到心满意足了。
也许自从发生了大原这件事以后,她已经看透人世间的反复无常和缥缈虚幻了。
对男人来说,香澄真是个理想的妻子。
她爱丈夫,并把这爱化为具体的事实,为丈夫做牛做马。
做饭、洗衣服、操持家务,只要能使丈夫高兴,她都尽力去干。
甚至还为丈夫在夫妇生活中提供最大的乐趣。
从而也就找到了自己最大的欢愉和慰籍。
为丈夫服务就是她生存的意义和欣慰,对丈夫却不要求任何代价和报偿。
然而,从她的眼色神情看来,受她的伺候,丈夫大模大样,优哉悠哉地坐着休息,就是她得到的最大报偿。
对男的来说,要这么做太容易了,没有比这更愜情适意了。
他在她身边,使性子,摆架子,想怎么干都行。
原来,妇女这种无偿的效劳,是在封建制度下,建立在侮辱女子的人格、女子绝对服从的基础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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