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又转过脸望着他。
“你果真这么想?”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布兰特立刻反问。
“我——哦,当然,我也这么想。”
又一阵沉默,然后弗洛拉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我想告诉你今早我这么开心的原因。
不管你觉得我多么无情,我都非说出来不可。
因为我们家的律师——哈蒙德先生——通知了我遗嘱的内容。
罗杰伯父留给我两万英镑。
想想看——那可是两万英镑呀。”
布兰特有些吃惊。
“这难道那么重要吗?”
“对我重不重要?哎,这能给我一切。
自由——人生——不必再处心积虑,不必再斤斤计较,不必再谎话连篇——”
“谎话连篇?”
布兰特尖锐地打断了她。
弗洛拉一时有些震惊。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闪烁其词,“阔绰的亲戚们把淘汰下来的脏东西施舍给你,去年的外套啦,裙子啦,帽子什么的,你还得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女士的服饰我不太懂,但你一直穿得挺漂亮。”
“可那也要付出代价,”
弗洛拉低声说,“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我自由了,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不必——”
她突然住口了。
“不必怎样?”
布兰特连忙问道。
“我忘了。
没什么要紧的。”
布兰特把手杖伸进金鱼池,好像在戳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布兰特少校?”
“水底有东西一闪一闪的,不知是什么——好像是一枚金胸针。
现在我把水搅浑了,看不见了。”
“没准是一顶皇冠,”
弗洛拉打趣道,“就和梅丽珊德在水中发现的那顶一样。”
[2]
“梅丽珊德,”
布兰特想了想,“是歌剧中的角色?”
“对啊,你似乎对歌剧挺熟悉。”
“偶尔会有人带我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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