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鲜血的渴求支配了聂予衡的神智,口腔中血味的弥散如火上浇油。
他盯住了眼前的女子,目光下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之上。
似是能闻见那肌肤底下流动血香,他喉头上下一动,黯了眸光。
思绪尽去,理智全无。
脑子里只剩下了这样的声音——
想要血。
想要她。
苏小淮顿了片刻,这才晃过神来。
只觉他的那双眼浑如泥淖,教她深陷其中,脱身不得。
她咬了咬下唇,将二人身上的遮蔽尽褪,铺到了地上。
抬手一探,只见他早已起了欲念。
她轻笑,只道正好。
本想着就这般顺势坐上去,却不想他周身灵气骤然大动,直直冲破了她术法的禁锢。
苏小淮一惊,便觉那人猝然起身,如猛虎般扑身上前,将她按在了地上。
她顿了一下,仓促抬眸只见,那人剑眉紧蹙,眸光变幻,眼底意绪翻腾。
不待她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欺身狠吻,二人唇息吐纳,银丝勾缠。
她几近找不到呼吸的机会,热意顿生,烧过她的四肢百骸,教人瘫软如泥,阵阵晕眩。
谷风习习生凉,日光灼灼滚烫。
孤峰嵯峨,幽谷盈泽。
流水潺潺,低喘声声。
乍浅乍深,或浮或沉。
起落之间,她钗垂髻落,星眼迷蒙,耳边尽是这一人喑哑的低喘,烫红了她的耳根。
神思迷乱之时,苏小淮蓦地想起,她要为他过蛊来着,遂是催法探入他的身子,在血脉中寻得了那毒蛊所在,只见它弥散全身,聚集倒是有些麻烦。
她施法,刚将那蛊过到自己的身上,不及消化,却被不防被他一口咬住了耳珠,放在齿间轻轻磨碾。
“唔……”
她颤了一下,酥麻窜上了头顶,惹得头皮一阵发麻。
神思大动,她下意识停了术法。
她推他肩膀,柔腻了声音道,“聂予衡,你等一下……”
去了蛊毒,聂予衡渐渐有所知觉。
他睁眼,视线有几许模糊,只堪堪瞧见身下女子明眸潋滟流光,粲若星辰,一如他记忆里的模样。
许是又入了梦中……
他如是想。
五年来,深夜梦回,寤寐辗转。
他放纵地念过她太多回,贪婪地想过她太多次,却是每每睁眼之时,她终是化作了香案上的一缕烟云,弥散在空中,再也不寻见。
他会想起她取他人颈圈后发凉的指尖,想起她生食血肉时皱成一团的小脸,想起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天天闹腾着要取他面巾的模样……
与她相处十日的心境,他大都忘却,甚至不知缘何,他竟会对她生发出这般深入骨血的惦念。
五年来,他见过许多的人,却终不似她,能将魂魄深深地烙进他的心底。
也许,有些事不必再问前因后果。
他欢喜她,只因为她是她。
聂予衡抬手抚上她的脸,温热,如有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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