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
“那是一两年前的事。
她看到一只在路上横死的狗,不知怎么死的,但狗的内脏从嘴里流了出来,尸体惨不忍睹。
她将狗埋了。”
“这有什么深意吗?”
“自此以后,外祖母一直在沉思。
一脸严肃,一言不发。
突然有一天,她像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一样,神清气爽。”
“她该不会想说,即便我的家人被杀,也没关系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
难道说,外祖母接受现实了?”
峰那时回答说:“我怎么可能接受呢?确实,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我就不会生下你妈妈,你也不会在这儿。
但是,遇到那么凄惨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
峰的语气虽然粗暴,却听不出一丝怒气。
然后,她像要提醒外孙女一样,说道:“人一辈子只能活一次。”
她又说,“无论不开心或悲伤,怎么都不可能重来,对吧?一辈子只有一次,懂吗?”
峰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说:“因此,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都得活下去。”
她还说,即使家人被杀、痛不欲生,或者生来就畸形,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也要活下去。
因为这是仅有一次的珍贵人生。
“外祖母她理解了。”
“理解了什么?”
“接纳。”
这个从她木桶一般的身体中发出的词在我的心中回荡。
接纳这件事。
“‘因为只能活一次,所以要全盘接纳’,外祖母她似乎想明白了这一点。”
“因此原谅了稻草人?”
“花了七十年呢。”
“真是宽容,”
我说,“太宽容了。”
也许她并不恨稻草人,只是为稻草人什么都不说而感到气愤。
我试想我的祖母站在峰的立场上,肯定会在开口大骂之前就把稻草人拔出来,劈成柴烧。
“但是真不可思议,优午身为一个稻草人,大家却将其视为朋友,同等对待。”
“说的是啊。”
“我最近认真地在想,会不会比起我们,优午其实更喜欢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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