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瞎子突然惊叫,大步向后倒退。
离开了李老酒三尺之外,才又重新稳住身体,鼻孔拼命地抽动。
恰恰有一股冷风吹来,吹得牢房中的油灯摇曳不止。
所有人的觉得脊梁后凉了一下,特别是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小牢子,一个个躲瘟神一样躲开李老酒,唯恐被他牵连了去。
“点灯,点灯,把所有的灯全点上!”
李老酒跳将起来,蝎蝎螫螫地叫嚷。
到了这会儿,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今晚的任务。
心里边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没用!”
段瞎子叹息着摇头,“今年是大阴之年,流星南降,太岁东生。
该活动的,不该活动的,全从地底下冒出来了。
那些平素吃斋念佛的,还难逃此劫呢。
何况你们这些平素专走夜路的?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吧,反正躲也躲不过!”
说罢,他也不再管李老酒如何对付程名振。
摸着墙壁走到角落里的床榻上,盘腿假寐。
越是这样,李老酒越把段瞎子当成了救命稻草。
平素衙役、捕快们也经常找老家伙算算卦,卜一卜财路,虽然对方算得极准,大伙却未必真的将他当个异人看。
但今天,段瞎子在李老酒眼里看起来一切都与往日大不相同了,非但头顶上神光乱冒,浑身上下也隐隐透着慈悲。
“您老开恩!
您老开恩!”
抱着木制的牢门栅栏,李老酒连声哀求,“只要您老救了我家三娃,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无怨言。
我,我立刻想办法救您脱狱,把您接回家去当活菩萨供起来!”
说道做到,他还真的拿出钥匙,颤抖着手去开牢门。
段瞎子听到了铁链撞击声,又翻了翻雪白的眼球,笑着摇头,“脱狱。
世间哪里不是监狱?只不过那些牢笼,锁链,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看不到罢了。
此地很好,利于修行。
我若想走,早便走了,又何必你来帮我?”
闻听此言,已经进了牢门李老酒不由自主停住脚步。
段瞎子是在林县令到来之前便入了狱的老囚犯,当时的罪名好像是偷窃他人钱财。
可这位怎么看都不像个需要偷窃的主儿,外边不但有人天天不落地送吃食,一年四季的衣服被褥也常换常新。
衙门里上上下下都被人用钱打点通了,谁也不肯跟他为难。
遇到一些处理不了的古怪事,还常常找瞎子来讨教。
而段瞎子提供的那些解决办法虽然荒诞不经,有人大着胆子去试,却十有**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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