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她是我家里人,是我的侄女,而且是一位多才多艺的女人。”
“请务必饶恕我这般猜疑,”
我回话道,“可你当然应该知道我为何请你原谅。
你这儿的出色管理在巴黎知者甚众,因此我认为这很可能,你知道……”
“哦,我知道,请别再说了,认真说来应该是我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刚才那番值得称赞的谨慎。
我们很少发现有年轻人考虑问题如此周到,而正因为我们的一些参观者考虑不周,不幸的意外事故曾不止一次地发生。
当我原来的方法还在施行的时候,我的病人被允许任意在周围漫步,那时一些轻率的来访者常常引发他们危险的癫狂,因此我不得不实施一种严厉的封闭法,凡是我信不过其谨慎者均不得进入这家病院。”
“当你原来的方法施行时!”
我重复着他的话问,“那么,你是说我曾听那么多人提及的那种‘安抚疗法’已不再实施?”
“几个星期以前,”
他答道,“我们已决定永远废弃那种方法。”
“什么!
你真让我感到惊讶!”
“先生,”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发现恢复旧有的惯例绝对必要。
安抚疗法之危险性在任何时候都骇人听闻;而它的有利之处却一直被估计得过高。
我认为,先生,如果说这种方法经过什么尝试,那它已经在这所病院接受了一次公正的检验。
我们曾采用过有理性的人们提出的每一项建议。
我真遗憾你未能早一点前来参观,因为那样你就可以自己加以评判了。
不过我相信你熟悉安抚疗法,包括其细节。”
“未必尽然,我所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安抚疗法大体上就是一种迁就纵容病人的方法。
我们从不反驳病人脑子里冒出的荒唐念头。
相反,我们对这些奇思异想不仅迁就而且鼓励,而我们有许多最持久的治愈效果就是这样达到的。
最能作用于精神病患者脆弱理性的方法莫过于归谬法,譬如,我们有一些病人幻想他们自己是鸡,其治疗方法就是坚持认为他们的幻想是事实,并责备他们太愚蠢以致未能对这一事实充分领悟,从而在一个星期内除了鸡饲料拒绝让他们吃别的东西。
以这种方法,少许谷物和砂砾就可以创造奇迹。”
“可是,这种迁就就是安抚的全部吗?”
“当然不是。
我们深信一些简单的娱乐活动,诸如音乐、舞蹈、一般的体育锻炼、纸牌和某些书籍等等。
我们对待每一位病人都装作是在为他们治疗某种普通的身体疾病。
‘精神病’这个字眼我们从不使用。
关键的一点是让每一位精神病患者监视其他所有病人的行为。
信任一名精神病患者的理解能力或判断能力便可赢得他整个身心。
这样我们还能够节省一大笔雇护理人员的开支。”
“你们那时不施行任何惩罚?”
“对。”
“你们从不拘禁你们的病人?”
“很少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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