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哈里根家人邀约,麦特依然未参加周二早上的那场安魂弥撒。
他认为,这不算真正的葬礼弥撒;遗体必须等到验尸报告举行之后才能下葬,报告已延到这星期的后几天。
(他猜想,马歇尔不愿意在法医面前公布乱糟槽又不合理的案情,而且乐观地希望再多几天的搜查工作能让他突破僵局。
)麦特心想,他在哈里根家那哀伤、令人难以理解的仪式中只会感到难堪;唯有留在家里继续执行哈里根未竟的工作,才能表达他对哈里根之死最深沉、最真实的悲伤。
所以当庄严的大弥撒中响起人们唱着“愤怒的日子”
的歌声,香炉灰烟缭绕时,麦特正坐在他离世雇主的书桌旁辛苦地工作,希望无损书桌前任主人的颜面。
他全神贯注在哈斯佛的档案上。
档案中的资料已然成形,他已经掌握充分的资料来写一篇具杀伤力却又完全不涉及毁谤的特稿。
但是其中有个缺口和一些多余的东西让他恼火。
缺口,当然,就是沃尔夫对哈斯佛的身份和藏镜人的推测已无从得知了;多余的东西则是麦特在光明之殿匆匆记下来的有关不义之财的笔记。
他不知该怎样解读那些文句;可是不知怎的,这段文句似乎能够加强沃尔夫的假设。
他仔细地检查了所有的文件,比和马歇尔副队长进行快速翻阅时要仔细多了。
他满怀希望地寻找两样东西:遗嘱附录,以及和哈斯佛的支持者有关的秘密笔记。
结果他不得不悲惨地承认,两样东西都毫无着落。
最后,徒劳无益的持续搜索令他疲倦至极,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并拿起一支飞镖。
他第一次射得离谱,飞镖射到墙壁之后掉在地上。
第二支射中靶缘并在其上晃动。
麦特信心大增。
接着又试几次……或许沃尔夫说得没错,在工作中射飞镖是能放松心情。
麦特本人向来都是呆板地玩接龙来放松自己。
第三支飞镖不比第二支好到哪儿去,也不比它差:第四支和第一支一样可笑。
麦特握着第五支,心想这一定会是完美的一掷,这时门口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听到他大声应门,康嘉便乖乖进门来。
“你好,”
他开心地说,随即停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刚刚一直在哭。
这样是不是很蠢?”
“不知道。
有时候哭一哭是好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男人总是觉得无论女人有什么不对劲,好好哭一场就没事了。”
“难道不是吗?”
“这就是最糟糕的地方——你说得对极了。
通常我都哭不出来,我只会心头一紧,没办法呼吸或感觉任何东西,不过就是哭不出来。
只是今天做弥撒的时候……噢,我一定是错了。
一定是,麦特。
请告诉我我错了。”
“你的哭泣理论错了吗?我不是什么专家,当然,可是——”
“别把我当成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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