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在给自己打气,并且试图营造出一种义愤填膺誓死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气氛。
我在心中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将所有的脏水往吴淮平的身上泼,最后成功的凝聚了那些怒火与委屈。
我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以至于在回去的路上,连出租车师傅都不时的看着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生怕我夺了他的方向盘撞向护栏。
我冲回家,不顾自己还带着钥匙,直接锤门。
只不过那几声巨大的声响竟然让我冷静了下来。
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扎破的气球,我甚至比气球还不如,起码人家炸了以后还带着一声巨响,我无声无息的就泄了气。
门打开了,穿了家居服的吴淮平站在我面前,一边微微侧着身子让我进去一边问:“没有带钥匙么?”
刚才我有多想将周文清的照片拍在他的脸上,现在就有多想自己根本就回来记着在外面游荡。
我点点头,换了鞋子后就想上楼。
吴淮平却抓住了我的手腕:“你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
我刚说完这两个字,就感觉吴淮平攥紧了我的手将我往沙发边上带。
他按住我的肩膀,我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之中。
我只不过是想坐正身子,但是吴淮平却又按住了我的肩膀,让我不能动弹。
他俯身站在我的面前,表情认真但是语气却温和的说:“你最近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谈一谈。”
“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连忙辩解,同时心里不满,为什么此刻被对方审问的人竟然是我。
“张瑜桦。”
我听着吴淮平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叫出我的名字,也就明白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的被糊弄过去了。
正在我费尽心思找借口的时候,吴淮平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他拉着我手放在他的腿上,并且两个人的肩膀、上身都侧着,保持在着对视的姿态。
他已经开始自顾自的分析了:“你最近电话接打的太过频繁,你以前讨厌电话、短信,讨厌和别人联系更很少主动联系别人,而且,你明显像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心细,我心虚起来,下意识的就将脑袋转向一边,他用一只手扣住我的下巴让我再次与他面对着面。
我心说,既然你心细如发,那怎么就没有看出来我我最恨的一句话就是“让我们谈一谈”
。
这其实可以看做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我真不愧是我爹的亲闺女,两人的性格基本上有很多相似点,其中一条就是话少。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父女两人一天说不上三句话,基本上三句话中至少还有两句是叫彼此该上饭桌吃饭了。
从小到大他只告诉我怎么做,去做什么,却从来不说为什么以及你该怎么做。
所以,有段时间,当我开了心智可以独立思考琢磨些高深问题的时候,我越发的讨厌已经成形的自己。
而当我每每讨厌自己都要忍不住怨恨他们给我的成长环境。
在后来我人生中遇到的几件大事的时候,像是升学,高考,求职,他都会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来谈一谈。
但是无数次拍案而起、不欢而散的结果证明,这根本就不是适合我的沟通方案。
而现在,我又要和吴淮平来“谈一谈”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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