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向房间里面看,而那不是个优雅的景象。
此房间的两扇窗也是开着的。
这房间是用来当作书房或办公室的。
一张大桌于立在中央,桌上有吸墨纸和钢笔盘,桌后面也就是艾略特左手边有一办公椅,椅子正好面对通往另一房间的双扇门。
桌上的铜灯盏装着发射强光的电灯泡,艾略特知道那是照相用灯泡;灯影的倾斜角度让灯光能落在办公椅上的人的脸和身体上。
而现在有人坐在办公椅上。
马库斯·切斯尼侧坐着,肩膀弓起来,手紧抓椅子扶手仿佛试图站起来;他的腿伸出去,重量落在椅背上;他的脸发暗,前额青筋暴露。
与青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他的灰白头发,充血的眼皮是阖着的,嘴唇上仍有一丝泡沫。
照相用灯泡以无情的白光将这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在马库斯·切斯尼背后的墙上有一精致木头制成的壁炉架;壁炉架上立着一白面的钟,它那忙碌小钟摆高声地来回摆荡。
指针指向十二点二十五分。
“是的,他走了!”
克罗少校试着以轻快的语调说,“但,你瞧——”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钟的滴答声非常大声,即使从窗边他们也能闻到苦扁桃气味。
“是的,先生?”
艾略特边记忆细节边说,“他看来好像走得很痛苦。”
“他确实走得很痛苦。
乔·切斯尼说是氰化物中毒。
这里有氰化物的气味,我不能说我以前闻过这种味道,人人知道这气味。
但氰化物不是瞬间致命的东西吗,应该毫无痛苦吧?”
“不,先生,没有毒物是这样的。
氰化物是很快致命的毒,但在某种意义上,它迅速致人于死也要数分钟——”
艾略特站在窗边,他的想像力攫住那房间里的丑陋物品,将它们拚凑成一幅清晰画面。
死者坐在桌子后面,面对另一边的双扇门,强光照在他身上。
这里像个舞台——有照明的舞台。
如果双扇门是开着的,坐在门后面的人向这里面看,这房间会像个舞台;双扇门会象布幕,马库斯·切斯尼会象演员。
窗外地上躺着哪些奇怪的舞台道具——一顶大礼帽、一件雨衣、一条棕色围巾、一副太阳眼镜,以及一印有医生姓名的黑色提袋。
嗯,等一会儿再鉴定。
艾略特看表(表上的时间和壁炉架上的钟完全一致),并在笔记簿上填写时间。
然后他走进房间。
马库斯嘴边的苦扁桃气味非常浓烈。
他才死了一段非常短的时间;他的手仍紧握着椅子扶手。
他穿着晚礼服,衬衫的前胸从背心处鼓出来,而在他的胸部口袋里的手帕后面突出一张折叠的纸。
如果他服了毒,艾略特找不到装毒的容器。
桌子清扫得很干净,桌上除了干净的吸墨纸和钢笔盘以外,还有两件物品:一件是深蓝色的铅笔,它并非圆形或六边形,而是扁平形;另一件物品是两磅便宜巧克力盒,盒子是盖上的,光滑硬纸板上绘有像蓝壁纸的花形图案,盖上有“亨利的薄荷奶油夹心巧克力”
金箔字样。
“喂!”
从另一间房室传来吼叫声。
地毯很厚,他们没听见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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