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顿法官睁开眼睛,眼神温和。
“我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他说,“你能回答的,是吧?”
“没有。”
法官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吐了口气。
他显得轻松了点,把手平放在椅子扶手上。
康丝坦思虽然有点不解,注意到父亲至少没做出显示其可怕心绪的举动。
过去他会把玳瑁框眼镜从胸前口袋拿出来,戴上,又刻意摘下,他在法官席上就是这样。
可是,这回父亲丝毫不露一丝情绪,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你不能说些话嘛?”
她请求着。
“说出你的意见嘛!
如果你要阻止我跟安东尼结婚,我宁愿不要活了!”
“你已经21岁了,”
法官指出。
他想了想,“事实上,6个月前,你刚继承了你母亲的遗产。”
“一年才500镑!”
女孩轻蔑地说。
“我不是在评论金额太少。
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21岁,已经独立了。
假如你打定主意结婚,我不能阻止你。”
“是不能,但是你可以——”
“干嘛?”
“我不晓得!”
康丝坦思觉得难过。
顿了一下,她说,“你就不能说些话吗?”
“既然如此,”
艾顿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先是顶着太阳穴,接着滑到前额。
“我得承认,我希望你嫁给巴洛。
如果他一直像现在这样沉稳,肯定会有大好前途。
我一路指导他、训练他好多年了——”
(康丝坦思心想,是啊,问题就在这里!
巴洛先生跟这个导师越来越一个样儿,未老先衰。
康丝坦思刻薄时,就会称巴洛“先生”
。
活泼的珍·坦纳特显然爱慕他,让珍拥有斐德列克·巴洛好了。
要跟冷血父亲训练的家伙共度一辈子,想来就令人受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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