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夫也许被这消息吓了一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被关在这里了多长时间了?”
“我也不知道。”
姑娘声音悦耳,带着一点美国腔,因为全身颤抖,声音也不大稳定,“也许是从昨天晚上起,也许是早上。
看在上帝的分上,快把我弄出去!”
“你现在没事了,小姐。
跟我们走,没人能伤害你。
来,扶着我的胳膊。”
她慢慢从橱柜角落中移出来,刚走两步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我赶忙将她扶起来,帮她站稳脚步。
“你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问。
她想了想说:“昨天早晨在火车上吃过,之后就什么也没吃。
我丈夫呢?巴里在哪儿?”
克拉夫和我交换了一个眼色。
我扶着她在一个堆满软垫的长软凳上坐下。
“警长,她现在身体状况太差,没法走动。
房间里太黑了,不能弄亮点吗?”
“房间里有油灯,”
姑娘说,“但灯油燃尽了。”
我向克拉夫建议,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敲掉窗户上的封条。
但警长坚决反对,看得出,他有英国人骨子里害怕侵犯私人财产权利的恐惧。
所以,又是我来权充出头鸟,动手敲窗户。
一动手我才明白为什么姑娘没法自己逃出去。
窗户钌得死死的,像棺材一样钉得牢牢的。
我不得不爬上椅子用脚踢,这才踢开。
木板破裂开来,碎片四处乱飞。
我爬出去之后向下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他正恶狠狠地斜视着我,没冇露出丝毫惊讶之情,稳稳地坐在车里,抬头看着我。
我说:“有白兰地吗?”
虽然我们隔得挺远,但我仿佛看到他脸色变得铁青。
不过他还是一言不发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硕大的银质酒瓶,抬起手像个诱饵般晃动着。
当我下去拿时,他就要爆发的表情和空气中的热浪一样明显。
“上面有个姑娘,”
我说,“吓得歇斯底里,还饿了个半死。
不知道是谁把她锁在那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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