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塔向这栋大楼后面耸立的一个蓝色、棱角突出的平行四边形建筑挥了挥手,那就是健身房。
“那里有瑜伽练习室、体能训练室、普拉提练习室、按摩房以及动感单车室。
我听说你骑动感单车。
那后面还有室外地滚球场地和新的绳球设备。
穿过草地就是自助餐厅……”雷娜塔指了指苍翠茂盛、起起伏伏的绿地,五六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人像日光浴者一样四肢伸展地坐在上面,“好啦,我们到了。
”
她们来到了文艺复兴大楼前,这里的天井有四十英尺高,上部有一个考尔德1设计的动态雕塑在缓慢地转动着。
“哦,我喜欢考尔德的作品。
”梅说。
雷娜塔笑了笑。
“我知道你喜欢,”她俩一同抬起头看着那雕塑,“这件作品曾经挂在法国国会或者类似法国国会的什么机构里。
”
她们带进来的风吹动了那件动态雕塑,使雕塑的一只手臂正好指向了梅,仿佛正在以私人名义欢迎着她。
雷娜塔抓着梅的胳膊肘说:“准备好了吗?咱们从这边上去。
”
她们走进了一部染着浅橙色的玻璃电梯。
电梯内的灯闪烁了几下亮了起来,梅看见电梯墙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旁边还有她在高中毕业年鉴中的照片。
欢迎梅·霍兰德。
梅的喉咙中不禁发出一声类似抽气的声响。
她好多年没有见过那张照片了,也因为见不到它而感到高兴。
这一定是安妮安排的,她又用这张照片来攻击她。
这张照片上的人的确是梅——大大的嘴、薄嘴唇、橄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但是在这张照片中她高高的颧骨使她比实际生活中看起来更加严肃,她棕色的双眸中没有笑意,只是小小的、冷冷的,仿佛时刻准备着战斗。
拍这张照片时梅正值十八岁,既易怒又缺乏信心。
自从拍了这张照片,她(非常必要地)长胖了些,面容变柔和了,身体也显露出了曲线,正是身体的曲线使她吸引了不同年龄、心怀各种动机的男人们的注意。
从高中以来,她就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开放、包容,而此刻在这里看到这张很久以前、在她对世界持悲观态度时拍摄的照片,令她惊慌失措。
就在她快无法忍受时,那张照片消失了。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安装了感应器,”雷娜塔说,“电梯识别你的身份,和你打招呼。
安妮把你的那张照片给了我们。
既然她能有你高中时的照片,那你俩一定非常亲密。
无论如何,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们通常都是这样欢迎造访者的。
他们也常常对此印象深刻。
”
随着电梯的上升,当日的特色活动展现在电梯的每一块墙壁上,图像和文字从一块板移动到另一块板上。
每一则通告都辅以视频、照片、动画和音乐。
中午十二点将会有电影《失衡生活》的放映,下午一点有自我按摩示范,下午三点有核心肌群训练。
六点半,一位梅没有听说过的、头发灰白但挺年轻的国会议员将在市政厅举行会议。
在电梯门上的画面中,他正在别处的一个讲台上发表演说,身后旗帜飘扬,他卷起了衬衫袖子,双手握拳,显得认真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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