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母亲,前几日府中做冬衣,温儿病着,儿媳怕扰了她休息,只问了个尺寸,也不知合不合身,”说着,她心疼的看着容温:“我瞧着温儿又清瘦了,如今病好,可得好好补补。”
老夫人面目含笑,先是看了看容温,随后语调平缓的对大儿媳道:“不合身了让成衣铺的人再跑一趟。”
大夫人‘诶’了声:“成,估摸着明儿就能送来。”
自从容温来到侯府,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老夫人对她比自个的亲孙女还要亲,大夫人这番话讨了老夫人喜欢,二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也闲聊似的说着:“好在温儿路上遇大雪耽搁了行程,听夫君说前段时间宣城出了事,儿媳算了算,若按扬州到上京的行程,正巧与温儿赶到一处。”二夫人后怕的叹了声:“好在是避开了。”
老夫人颔首,极为虔诚:“上天护佑,温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二夫人本是随口的话,容温在老夫人一旁却是脸色煞白,手中汤婆子都给她攥的死死的,好在顾书瑶接了话过去,才没有人看出她的异常:“我也听闻了此事,去处理此事的是我哥哥,表妹就算是碰到了也无事,有我哥哥在呢。”
老夫人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才对着大夫人道:“观南有几日未来了,想必是临近年关,陛下那边需要他。”
大夫人本想替儿子说上几句,可老夫人自个把话都说了,她只颔首应了声:“还有几日,文武百官休沐,让观南好好陪陪母亲。”
大夫人和二夫人在静安堂待了会就回去了,顾书曼也与小姐妹约好去逛街,早早的走了,容温与顾书瑶就陪着老夫人唠嗑。
一唠就唠了近两个时辰,在静安堂用过午膳后才回去净音院。
进了屋内,花一接过她手中的汤婆子,叶一将她身上的狐裘披风解开褪去,容温只觉身上一轻,坐在炭盆前,先是用了口解腻的花茶,在老夫人那儿用膳,被投喂了太多,有些腻着了。
叶一将衣服挂在梨檀木架后,又用铜镊子拔了拔火红的银丝碳,试探着问:“姑娘,咱们来到上京城这么久了,老爷那边——”叶一眼睛生的亮,一寸不错的看着自家姑娘的反应。
容温拿起杯盏又抿了口茶,神色间明显添了愁气,室内也因叶一的话静默了许久,叶一也是犯愁,姑娘逃婚出来,不肯给老爷去信,这会儿老爷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她在心中轻叹,想来姑娘还在生老爷的气,正欲起身去做活,听她家姑娘嗓音低低的:“信在书案上,送出去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