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传闻-《案藏杀机:清代四大奇案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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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新贻遇刺后,乔松年写诗吟咏,其中有“群公章奏分明在,不及歌场独写真”

之句,显然是讽刺马新贻“渔色”

既然马新贻当时的顶头上司都说他“渔色”

了,民间当然就更加信以为真了。

马新贻死后不久,他的小妾郑氏在江宁府后院上吊自杀,这小妾便被说成是曹二虎之妻,更成了马新贻“渔色负友”

的佐证。

而张文祥一击得手,精准地刺中要害,表现出职业杀手的素质,也让张文祥勤练刺牛皮一说更加绘声绘影,言之凿凿。

其实,同治四年马新贻已经升任浙江巡抚,人根本不在安徽,他在浙江任上做了许多好事,很得当地老百姓的爱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马新贻借寿春镇总兵之手杀曹二虎一事也不合常理,真要杀人灭口,秘密通知徐周即可,何须将曹二虎当众处死?而马新贻一生颇有清名,并非传闻中那般无耻好色,他死时跟在身边的两名小妾金氏、郑氏均已经年过四十,跟随他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又哪里来的曹二虎之妻?

而乔松年有意写诗嘲讽马新贻的动机也十分可疑。

马新贻升任浙江巡抚后,乔松年调任陕西巡抚。

不久,马新贻升闽浙总督、两江总督,青云直上,乔松年却因病被免职。

昔日的下属飞黄腾达,而自己却江河日下,乔松年心中很不好受。

此人出身富贵之家,自小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上有极浓的纨绔之气,即使做过巡抚这样的大官,也不改其本性。

恰好刺马案发生后,迷雾重重,真假难辨,乔松年幸灾乐祸,趁机附和“渔色负友”

说,写歪诗泄愤,推波助澜,也不足为奇。

之前马新贻被张文祥一刀刺中时,大喊了声:“找着了!”

被好事者解释为“冤家路狭,终于被找到了”

的意思,认定马新贻与张文祥是旧识,让“渔色负友”

说听起来更加煞有介事。

其实马新贻是山东人,有浓重的山东口音,他喊的那一句本是:“扎着了!”

马新贻在遗疏中还特意提到自己是被“不识姓名之人”

所刺,以他当时命悬一线的状况,十足可信。

在“渔色负友”

版本的传闻中,张文祥被塑造成忠肝义胆、为友复仇的侠士形象,大有昔日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的风度。

但如果马新贻真是富贵背友的话,曾国藩的结案已经多方顾及马新贻的体面,作为马新贻亲信的孙衣言、袁保庆,应该考虑到马新贻的名声重要,立即接受曾国藩的结案才合情合理,为什么二人却拒绝在奏结上签字呢?对于马新贻的个人生活,自小跟随在他身边的四弟马新祐(马新贻被刺时任河南试用知县)应该最清楚。

如果马新贻真是帷薄阴私,为了澄清人品,马新祐应该立即接受审讯官员的结案,以为兄长掩饰。

可是即使后来张文祥被凌迟处死后,马新祐还是觉得兄长疑案未明,并为此而怅恨终生。

种种疑点,只能说明“渔色负友”

版本的故事完全是伪造出来的,有太多牵强附会的成分,根本不足采信。

有意思的是,刺马案发生后不久,江宁的酒楼茶肆开始传唱《金陵杀马》的评弹。

没过几天,上海租界里的丹桂茶园又编排出了《刺马》一戏,其中马新贻是一个忘友背主、勾结洋教、出卖朝廷的大坏蛋,而张文祥则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大英雄。

戏上演后轰动一时,朝廷竟然也没有派人出面干预。

当时正值乡试,安徽学政殷兆镛也赶来凑热闹,出试题的时候,竟然寓其讥讽。

第二种传闻则是马新贻“私通回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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