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
乔说,“我记得。”
“他又犯了。”
卡尔·劳布纳是他们的一个21点赌桌荷官,在以前工作的地方习惯动手脚,而现在他们无法说服他在这边不作弊,尤其碰到那种看起来不是百分之百白人的赌客。
如果一个意大利佬或希腊佬在他的赌桌边坐下来,就完蛋了。
卡尔一整晚会神奇地掀出一张又一张10点和1点的底牌,直到那些肤色比较黑的客人离桌。
“等他一进来,”
希基说,“就解雇他。”
“是,先生。”
“我们这里不玩那种狗屎。
同意吧?”
“那当然,希基先生。
那当然。”
“另外,把那台吃角子老虎机修一下,行吗?轮子太松了。
我们的赌场不作弊,但也他妈的不是慈善机构,对不对,乔?”
乔赶紧写下来提醒自己:“是的,您说得对,先生。”
蒂姆·希基的赌场属于波士顿为数不多的干净赌场,因此成为全城最受欢迎的赌场之一,尤其是高金额的赌局。
蒂姆教导过乔,作弊的赌局或许可以敲诈到一两个笨蛋,但顶多两三次,他们就会学聪明而不再赌下去。
蒂姆不想只敲诈两三次,他要一辈子赚他们的钱。
他告诉乔,让他们继续赌,继续喝,他们就会把钞票送上门来,还感谢你减轻他们的负担。
“我们服务的那些人,”
蒂姆不止一次这么告诉他,“他们是拜访夜晚,但我们就住在夜晚里。
他们租用我们的地方。
这表示他们一来我们的地盘玩,我们就能从每一寸土地赚钱。”
蒂姆·希基是乔见过的比较聪明的人之一。
禁酒时期之初,波士顿黑帮的种族界线分明——意大利人只跟意大利人来往,犹太人只跟犹太人来往,爱尔兰人只跟爱尔兰人来往——但希基跟每个人都打交道。
他趁着其他人都在经营威士忌时,就跟佩斯卡托帮的负责人詹卡洛·卡拉布瑞塞(帮主佩斯卡托老头正在坐牢)结盟,一起经营加勒比海地区的朗姆酒生意。
等到底特律和纽约的黑帮运用他们的影响力,把威士忌这一行里的其他人全部变成分包商,希基和佩斯卡托这两个黑帮已经垄断了蔗糖和糖蜜市场。
大部分产品来自古巴,经过佛罗里达海峡,运到美国才蒸馏为朗姆酒,之后在夜里沿着东海岸往北运送,最后以总成本加上八成的价格卖出。
最近蒂姆才又去过佛罗里达州坦帕市,一回来就跟乔讨论起南波士顿家具仓库那趟差事。
他称赞乔很聪明,没去碰账房(蒂姆说,“当场避免了一场帮派大战”
),还跟乔说,等他搞清楚当初报信的人为什么会给这么危险的消息,就会有人被吊死在关税大楼的尖顶上。
乔想相信他,如果不相信他的话,就表示蒂姆派他们去抢那个仓库是想挑起一场跟阿尔伯特·怀特的帮派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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