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脸色刷白,我想我也是一样。
我们居然都忽略了女孩身穿睡裙,但随身挂着一个包。
女孩的小包里装着一些小件物品:钥匙、纸巾、木梳、指甲油、睫毛膏、小镜子、唇蜜……阿杰把这些东西倒在床铺上,摊开,没找到身份证,只见还有3张十元、4张一元的纸币。
我一眼看见了一个手指大小的人形玩偶。
人偶是巫毒娃娃,黑线编织,面目狰狞,嵌着两小粒红眼珠。
我头皮发麻。
黑魔巫毒娃娃用于诅咒,会把心存邪恶的人带进地狱。
“快!
出门走远些,找条下水道扔了手机。”
阿杰将物品一一装进袋,把女孩的手机塞给我,吩咐说:“丢前先开机,拨打刚刚这个来电号码,一接通就挂掉。”
我脑袋里还晃动着那个巫毒娃娃,没反应过来,问他为什么?
阿杰说:“因为手机关机会向通信站发出信号,这样就能被定位出关机时手机所在的位置。”
我哦了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急急忙忙跑出门。
混乱中,一天时间迷迷糊糊地过去了,阿杰整天待在出租屋,紧紧守着女孩。
没心情玩电脑,没吃东西,他和我也没怎么交流。
我们不敢做任何大的举动,生怕打个喷嚏,都会导致女孩死亡。
天黑了,女孩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依然不动,但体温一度骤升,额头热得烫手。
我外出几趟买来一堆便宜的冰棍,用毛巾包了,敷在额头、腋下、小腹,为她冷敷降温。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徒劳,我们应该送她去医院急救,她也许能被救活。
我们真恶毒,在往后的日子里注定备受恐惧折磨至极。
凌晨1点47分,女孩微微颤抖。
3点,她的体温突然由高转低,迅速下降,渐渐丧失热量。
我喂她喝水,水从嘴角流出来。
4点过一刻,她陡然哼了几声,喉咙嘶嘶冒气。
然后,她的呼吸几乎没了,阿杰长时间贴在她胸口也难感觉到她的心跳。
6点,她浑身肌肤冰冷,慢慢失去弹性,脸皮呈现一种怪异的色泽。
瞳孔全散了,浑浊。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一缕光芒顺着窗帘缝隙挤进屋子,烙在地板上,灰扑扑的。
女孩彻底死了。
这是5月27号,星期天。
这一天,我和阿杰去旧货市场,用430元买来一个二手冷藏柜,我们把尸体用塑料布填充棉絮包裹起来,缠绕胶带密封,抬进冷藏柜,放在出租屋靠墙的位置,距离我们的床不到两米。
我们本来打算分尸。
阿杰上网搜索了分尸所要做的步骤:购买血迹清洗液,用这种东西清洗过的地板、墙壁等,不会被紫外灯照出来;盛血容器,分尸前要放血,以免流出大量血液;装碎肉的垃圾袋;大功率电炉,或者微波炉,烤一下肉,能消除浓烈的血腥味,破坏肉里的糖核酸,让别人不容易认出这是人肉;绞碎机和台虎钳,能把人骨轧成粉末……
默默看了几眼资料,我遍体生寒。
阿杰点燃一支烟,用力抽着,也不讲话,屋里烟雾腾腾,呛得我要流泪。
空气越来越闷热,但我们不敢开窗户,拉严了窗帘,我们就像蒸锅里的螃蟹,全身慢慢热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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