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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取了死者肺部为数不多的一点点积水样本后,张晓楠在显微镜下和痕迹鉴定组已经采取到得浴缸中的水样本进行比对,两者细菌群落样数和种类完全一致。
而这么一点只有十毫升左右的水极有可能是死者死后被放入浴缸中的那一刻,由于喉咙的刺激而条件反射吸入的一点点水,不可能是造成死者死亡的直接原因。
那么死者口鼻处的细微泡沫却又该如何解释呢?张晓楠伸手拿过了白色的药用棉签。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死者是他杀!
死者口鼻处的白色泡沫大部分已经被浴缸里的水所污染,但是,在鼻腔口端所擦取到的棉签上,我意外地发现了抗抑郁药物盐酸阿米替林的痕迹。
而死者的病史中,并没有注明其患有过抑郁症,盐酸阿米替林是属于严格控制的精神类药物,市面上是不会随便让你买到的。
如果按照正常剂量服用的话,服用者情绪提高,对其思考缓慢、行为迟缓、食欲不振会有所改善,而且有较强的镇静催眠的作用。
但是,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导致人体出现头昏、萎靡不振、精神恍惚等现象。
并且这种药一般都是口服的,怎么会在死者的鼻腔发现呢?在鼻腔深处的隔膜层以至于更深,发现的盐酸阿米替林的含量更浓!
我因此而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死者在临死前被人从鼻腔灌入了超剂量的抗抑郁药物,导致精神不正常,任人摆布,最后,插入铁钉,引起丘脑部位被损伤,脑内出血死亡,死后,为了掩盖迹象,还被扔进了放满水的浴缸,让人误以为她是溺水自杀的!
凶手处心积虑地制造了一个恶毒的杀人案件!”
在随后举行的案情分析会议上,张晓楠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推论。
“但是案发现场所有证据都表明当时房间里就只有死者和其丈夫两个人,照例说动机应该很明显,但是,死者丈夫却一口咬定自己是严重的梦游症患者,并且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跟妻子感情很好,不可能下这么狠的手。
我们也查过医生的证明,一大堆厚厚的病历显示这个毛病已经持续有好几年了,所以,即使在梦游时他对妻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应该是属于无意识状态下的,我想或许不应该负法律责任。”
于强谨慎地表明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一个正常人在睡眠时,分为好几个睡眠阶段,由浅至深,正常人从一个睡眠阶段到另一个睡眠阶段时,并不会出现梦游的情况,但对如今社会上数量庞大的梦游症患者来说,他们很难从非快眼动期睡眠转向快眼动期睡眠,相反会陷入一种游离状态,也就是说,他们在梦游时,并不具备正常的思维意识,这时候,他们的大脑一部分清醒,一部分沉睡。
我想如果真的确定死者丈夫是严重的梦游症患者的话,那这个案子的顺利侦破就比较棘手了。
小于说得对,因为现在我们国家现行的法律条文中还没有专门针对这一条的有关规定。”
主管刑侦的张副局长也表示赞同于强的看法。
突然,张晓楠意识到了自己遗漏了一个重要的证据,问道:“你们赶到现场时,浴缸的水是不是冷的?”
于强皱了皱眉,回答说:“对,整整一浴缸都是冷的!”
“那么就能确定死者的丈夫当时并不是在梦游!
因为冷水刺激、铁钉的尖利都会让梦游患者醒过来。
他做这些事情都是有预谋的,也是系统性的行为,他绝对不是在梦游。”
张晓楠有些激动,“还有他右手虎口上的那块创口贴,梦游状态的人是不会系统性地处理这么细小的动作的。
他应该没有痛感的,也就不会想到给自己贴创口贴。
那块东西是新的,刚贴上去不久,我进现场时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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