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上午我都没有出门,从早上五点起,就在我的小工场忙开了,一方面,我希望能快点完成林小姐订购的木锡,交货日期已经一拖再拖,虽然事出有因,但我仍觉得很不好意思;另一方面,积极投入工作也能帮我暂时消除等待的焦虑。
昨天下午,谷平从我父亲的茶杯和衣柜上分别取了三枚指纹,又从他房间的地板缝隙里挖到了一些血束。
当他得知,我父亲的房间平时几乎只有他一个人进出后,似乎松了一大口气。
他告诉我,如果不出意外,凌晨也许就能得到确切结果。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我几乎整夜没睡。
今天天一亮,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他,本想问问他,有没有从那些档案资料里找到我父亲的痕迹,但他的手机竟然关着,无奈,我只能安慰自己,有了结果,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可是过了中午,谷平那里仍没有半点消息。
我实在忍不住了,又打了个电话给他,这次他接了,但显然正忙于工作,不想跟我多聊。
“小亮,我已经找到你父亲翻阅的资料了。
我只能说,不出我的所料。”
他道。
“什么叫‘不出你的所料’?”
他似乎回头跟别人小声嘀咕了几句,过了会儿声音才回到电话里,可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刚从小花旅馆出来,马上要去一次陈女士的杂货店,随后还要去见薛宁。
只要薛宁肯说实话,案子今天就能破。
所以,我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他急匆匆地说。
“案子今天就能破?”
我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
好了,我回来再跟你细说吧。”
看上去他已经准备挂电话了,我连忙问:“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三点以后。”
他挂了电话。
现在我连吃午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整整三个小时,我都在思考谷平的寥寥数语中隐含的意思。
谷平终于找到了我父亲翻阅的案卷,但他为什么说是不出他的所料,父亲到底在查什么?还有,他说只要薛宁肯说实话,案子今天就能破,他说的是哪个案子?是王海南的失踪案吗?难道薛宁知道真相?这可能吗?
我一边干活,一边心神不宁地等着谷平同家,但是三点过后,仍不见他的踪影。
我在焦急中又挨了半个多小时,忽然前面柜台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以为是谷平回来了,立刻从小矮凳上跳起来,冲出工场,却发现站在我眼前的是程惜言。
她是来打听谷平对她昨天的说辞有什么反应的。
我只能拼命安慰她,谷平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只要王海南一天没找到,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听了我的话,她似乎略微安心了一些,随后就问我有没有可以喝的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没理由不满足她。
于是,我开始手忙脚乱地在家里乱找,后来终于想到冰箱里有谷平买来的汽水。
我刚给她打开汽水瓶,就又有人进了门,可这一次仍然不是谷平,而是林小姐。
林小姐是来看她订购的木锡的,我把做好的几个摆在她面前,她照例赞叹了一番,然后又大方地付清丁余款。
随后她当着程惜言的面告诉我,谷平已经找到王海南的下落了,也猜到了我父亲的行踪,现在他正在回镇的路上。
被她这么一说,我就更心焦了。
对于王海南的下落我丝毫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我那个罹患肝癌买了意外保险的父亲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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