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潘塞朝他略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门。
我跟在他后面。
经过甜哥儿身旁时,我停下脚步,注视着他乌黑闪亮的眼睛。
“可别玩花招,阿米哥。”
我说。
“夫人非常累,”
他低声说道,“她去了自己屋里,她不希望别人打搅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先生。
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是他们家的用人,先生。
(2)”
我从口袋里摸出刀子,递还给他。
他露出了笑容。
“没人信得过我。
但我信得过你,甜哥儿。”
“我也信得过你,先生,完全信得过。”
(3)
斯潘塞已经坐在车里了。
我钻进汽车,启动,倒出车道,送他回贝弗利山庄。
到了酒店,我把车停靠在侧门口,让他下车。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
他下车时说道,“她一定有些精神失常。
他们大概不会判她有罪。”
“他们都不会开庭审理,”
我说,“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
他同夹在胳膊下面的那一摞黄色稿纸斗争了一会儿,终于弄齐整了,然后朝我点点头。
我望着他拉开门走了进去。
我松开刹车,奥兹缓缓离开了白色的人行道边缘。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霍华德·斯潘塞。
***
我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既疲乏又沮丧。
那是个空气沉闷的夜晚,噪声仿佛被捂住了,听上去很遥远;月亮迷蒙而冷漠。
我在屋里走来走去,放了几首乐曲,可耳朵里几乎没听见什么。
我好像听见从什么地方传来持续的滴答声,可这房子里根本没有一件东西会发出那种声音。
那滴答声就在我的头脑中。
我是一个单人报丧队。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艾琳,以及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见到她。
那以后她身上的某些东西就变得难以把握了。
她仿佛不再真实。
当你知道一个人杀过人,就会觉得他不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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