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书靠在椅背上,双手枕着头,“你就没点担忧?之前,鱼的那次。
我看你查案也很积极嘛。”
“查案查案。”
柳小姐作势打个哈欠,“你要是会个一招半式,何须我亲自出手?再说了,这件事,根本没立案,哪来的案子可查。”
“也是。
希望不是坏事吧。”
柳小姐道:“最近我翻了翻从家里带过来的老书,里面有说人心的。”
“哦?”
丁文书笑问道,“是东方的玄学啊,还是西方的心术啊?”
“没到那个程度。
就是说啊,这人,还是不敢打破习惯。”
“嗯?怎么讲?”
柳小姐仔细说道:“你瞧。
有位古人,读书的时候喜欢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那屋子呢,地上有条缝,凹陷下去。
但是他天长日久踩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脚不舒服了。
后来他把那条缝给填平了,再踩上去,反而觉得硌脚。”
“是啊。
这是习惯的问题。”
“你再看,好多老百姓,习惯了有皇帝的日子,突然革命了,明明于他们并无太多厉害冲突,却极其反对革命。”
呵,我的爹哟,您未来媳妇已经开始非议长辈了。
丁文书哈哈一笑,“那是没眼见的人。
你我不就敢于打破旧的桎梏吗?很快就适应了新生活。”
柳小姐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那这件事呢?新的东西来了,西河口别的老百姓很快就适应了。
也就是你我二人,这不敢那不敢,战战兢兢。”
丁文书想了想,似乎真是这样。
“难不成,咱俩才是最害怕打破习惯的人?”
两人想了半天,默然无语。
最后,柳小姐使劲晃了晃脑袋,“算了,不想了。
这种论题,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果。
古希腊人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道德经》也说,长短相形,高下相倾。
可见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
与其畏畏缩缩,不如坦然面对。
且看这事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丁文书没答话。
心中想的是,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那河里会不会漂来两头同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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