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记者,对吧?”
“对,在芝加哥。”
“我帮你找约翰接受采访吧。
保持联络。”
玛芮斯一溜烟地开走了。
她说“保持联络”
的声调,补涂唇蜜的姿态,还有她毫不关心我采访的主题是个死去的十岁小女孩,从这几点来看,我敢说,她是个志得意满的女孩。
我打电话去镇上的五金行——就是发现娜塔莉尸体的那一家。
我没表明身份,一接通就说想整修浴室,重铺地砖。
要把话题转到谋杀案上倒不难。
“最近应该有很多人担心居家安全问题吧?”
我旁敲侧击道。
“就是说啊,太太。
最近几天锁链卖得很好,还有一堆人要加固门闩。”
接电话的人大吐苦水。
“真的啊?有几户呢?”
“大概三十五户左右吧,我想。”
“大部分都有家庭、有小孩吗?”
“哦,对呀。
他们的确不应该掉以轻心,对吧?我们也想替娜塔莉的家人出点力。”
他稍做停顿。
“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几块瓷砖?”
“再说吧,谢谢你。”
又完成一项采访工作,而且还不需要低声下气、任人辱骂,当哀怨的母亲的受气包。
晚上我和理查德共进晚餐,他挑了一家名叫葛绿蒂的家庭餐馆,带沙拉吧,吧台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沙拉,只在最后面摆了一小盒莴苣,苍白、油腻,好像事后想到放上去的。
我迟到了十二分钟,尴尬地看着理查德跟女侍者聊天,她活泼健谈,一张脸圆滚滚的,跟烤箱里的派很搭。
她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一心陶醉在自己跟理查德的未来中,偷偷在心里写日记,编织今晚的浪漫。
“卜蕾。”
他说,一双眼睛紧盯着女侍者。
“你未免也迟到太久了。
你该庆幸有小琼安在这里陪我。”
女侍者哧哧笑了一阵,瞪了我一眼,领着我们到角落的包厢。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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