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将双手环胸,她把我的手拿开,呈大字形按在床上。
“得先让我看看哪里有问题,卡蜜儿。”
她抬起我的下巴,左右晃一晃,接着翻开我的下唇,像在检查一匹马。
她慢慢抬高我的手臂,看看我的腋下,戳了戳我的胳肢窝,然后又按了按我的脖子,看有没有甲状腺肿大。
这些步骤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在我双腿之间摸了一把,动作迅速,十分专业。
这样量体温最准,她总是这么说。
她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沿着我的腿往下摸,滑过我摔断的脚踝,用力触碰我裂开的伤口。
我眼前爆出一片鲜绿,我自动翻了个身,把受伤的腿压在下面。
她趁这个机会戳我的后脑勺,正中那块稀烂得像果泥的伤口。
“再忍忍,卡蜜儿,马上就好了。”
她拿纸巾蘸酒精,一把按在我的脚踝上,伤口刺痛得我涕泪俱下,什么也看不清楚。
擦好后她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从化妆包里拿出美容剪刀,把多余的纱布剪掉。
她用一只手把我的头按下去,我感觉到一阵焦躁的拉扯。
她正在把我伤口附近的头发剪掉,我急得拼命挣脱。
“你还敢逃啊,卡蜜儿。
我就是要剪。
快回来躺好,好乖。”
她冰凉的手掌贴上我的脸颊,把我的头压在枕头上,咔嚓咔嚓咔嚓,在我的头发中间剪出一块圆形,我舒了一口气。
头皮难得透透气,感觉非常诡异。
我往后脑勺摸了摸,刺刺的,大约半个一元硬币大小。
我妈连忙把我的手推开,让我的手贴在身体一侧,然后开始往我头皮上涂抹酒精,痛得我简直喘不过气来。
她让我翻身躺平,用湿毛巾擦拭我的四肢,好像我是长年卧病在床的病患。
她睫毛拔光的地方一片粉红,脸颊上则像逢年过节透着喜洋洋的红晕。
她拿起化妆包东翻西找,从五花八门的药盒和软膏底下抽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中间塞得鼓鼓的,表层稍微沾到一点颜色,她把纸摊开,变出一颗蓝药丸。
“等我一下,小乖乖。”
我听见楼梯上响起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知道她是要下楼到厨房去。
不久,那阵匆忙的脚步声回到门口。
她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来,卡蜜儿,配着这个吞下去。”
“这是什么?”
“这是药。
可以预防发炎,杀死你吃进肚子里的细菌。”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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