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打开的石门合上,严丝合缝,几乎看不出墙上会有这么个密室。
不过门上有呈圆形分布的一堆气孔,否则,陈丹被关在里面早就闷死了。
“陈丹……就是被封闭在这里的?”
郭小芬站在石洞前问。
声音有点颤抖。
林香茗什么都没有说,用无声表达了肯定。
这个洞的深度其实也就一米五左右,但郭小芬站在洞口,却清晰地感到有一股阴风扑面袭来,吹得她浑身发抖,骨髓都凉了。
她突然想起在故乡上小学时,校园里的那口井,井水清凉沁人。
有一年同班一位女同学不知是失足还是被人推下去的,总之尸体浮在井里了。
而她是第一发现人,当时她看着那具在井水上漂啊漂的尸体,也是觉得一股阴风从井底不断地向上涌,仿佛一只冰凉的手,一面抚摩着她的脊背,一面轻轻地把她往井口里按下去,按下去……
陈丹,当她被囚禁在这个逼仄的密室中,等待着被宰割,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换成是我……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郭小芬就想起,不久前夜半到陈丹家去,受到惊吓之后,回家做的那个噩梦。
梦中,自己被牢牢卡在天花板和地板的狭小缝隙之间,仰面朝上,血水漫过了耳际……
然后是什么来着?然后是……对了,然后是一把雪亮的尖刀。
一只手,兀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
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把地下室里的几个朋友,除了醉鬼,都吓了一大跳,包括她身后的林香茗,苦笑着说:“我看你太紧张了,拍了拍你想问问有没有事,没别的意思。”
“没什么。”
郭小芬很勉强地笑了笑,“可能是太累了。”
林香茗用手电筒的光指着地上一处用白线勾勒出人形的地方:“我们冲进地下室后,发现陈丹就躺在这里,血流了一地。
我们马上叫了救护车,同时也提取了证物,最重要的就是放在石洞里的一根人的大腿骨,还有那个火柴盒……”
“火柴盒”
三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可以说,这是整个案件中最古怪、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只有呼延云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下室的一角,耷拉着脑袋,似乎又睡着了。
请这么个笨蛋,到底有什么用?刘思缈想。
但是林香茗走到呼延云面前,慢慢地说:“呼延,关于火柴盒的情况,我想要向你特别说明一下。
火柴盒就放在陈丹的身边,上面的字迹已经被罪犯磨蚀得看不清楚了,所以一时无法确定其来源。
里面总共有五根比较粗的火柴,其中三根是没有燃烧过的。
剩下的两根,一根从头燃烧到尾,另外一根只燃烧到一半……”
停了停,林香茗接着说:“一开始,我们只是觉得极其古怪,因为犯罪现场没有需要燃烧的东西,也没有燃烧过的痕迹,对于犯罪而言,火柴盒属于‘不必要证物’,它被留下的更大意义,很可能在于向警方挑战。
我之所以把这起案件定义为变态杀人案,原因也就在于此,因为只有变态杀手才会把一些有提示意义的物品留在现场,而当警方依旧束手无策时,他就会获得胜利的快感,并成功地将犯罪压力转嫁到警方身上——‘我留下线索了,你们却不能破案,那么你们才是真正要对死者负责的人’。
在美国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市犯下多起命案的约翰尼·乔斯就是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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