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朝鲜战争之后,工作机会减少了。
工业不景气,工会处在黑手党的控制之下。
加尔文五岁时,母亲离开了他们。
他太小了,不可能明白为什么。
他丝毫不懂,父母亲之间是没有爱情的结合,年纪小小的他还以为大声叫喊、争吵就是常态。
他也不知道,当时有位经常出差的推销员曾经答应他母亲,会为她带来明亮的灯光和漂亮的衣服。
大人只是简单地告诉他,妈妈“走了”
。
现在他父亲每天晚上回家照顾他,闷闷不乐地盯着肮脏的电视机屏幕,而不是下班后在外面喝上几杯啤酒。
他十几岁时才知道,母亲在被那个推销员抛弃后曾试图回来,但被愤怒而痛苦的父亲断然拒绝。
他七岁那年,父亲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既可以有固定住处、又可以随时到远方找工作的解决方案。
他们搬出纽瓦克的那座没有电梯的合租公寓,买了一辆二手房车。
这成了他长达十年的家。
父子俩随着一份份工作一次次搬家,但一直住在那个房车里,这个衣衫褴褛的男孩也换了一个又一个学校。
那个时代,是加尔文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猫王埃尔维斯?普雷斯利和披头士乐队的时代。
那是肯尼迪时代、冷战时代和越战时代。
工作找到了,然后又结束了。
他们在北部城市东奥兰治、尤尼恩和伊丽莎白之间搬来搬去;然后又去新布伦斯威克和特伦顿郊外打工。
有一段时间,他们居住在派因拜伦斯,老德克斯特当上了一个小项目的工头。
然后他们南下去了大西洋城。
在八岁至十六岁之间,加尔文上过九所学校。
他受过的正规教育相当有限。
但在其他方面,他却非常聪明能干:在社会上,在打架时。
如同他离家出走的母亲一样,他长得并不高大,身高只有五英尺九英寸(一米七五左右)。
他不像他父亲那样身材魁梧和肌肉发达。
但他那瘦瘦的结实的身架具有可怕的耐力,他打出去的重拳能够致人于死地。
有一次,他在一个集市的杂耍擂台上向擂主挑战,把那人打翻在地,领走了二十美元奖金。
一个头上搽着廉价发油的人来找他父亲提议说,这男孩可以去他的拳击馆,可以被培养成一名拳击手,但不久父子俩就为了一份新的工作,搬到了一个新的城市。
假期里打工挣钱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学校一放假那男孩就跟着父亲去了建筑工地。
他在那里煮咖啡,替人跑腿,干零活。
有个戴着单只绿色眼罩的人告诉他说,假期里有种临时工作,是把一些信封送到大西洋城内的各个地址,只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于是在一九六五年的暑假,他成了一名赛马赌注登记员的跑街。
即使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一个聪明的孩子照样能开阔眼界。
加尔文?德克斯特可以不买票溜进当地的电影院,去惊异地观赏好莱坞的大片,观赏广袤狂野的西部景色,欣赏悦耳动听的电影音乐,观看马丁和刘易斯[2]演出的令人捧腹的滑稽戏。
通过电视广告,他可以看到装有不锈钢厨具的豪华公寓、幸福快乐的家庭,那些家庭的父母亲看上去互敬互爱。
此外,他在公路上就可以看到闪闪发亮的轿车和跑车疾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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