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位女人中的任何一个,来到这里却没有注意到这堆明显的烟灰,很难令人想像。
因此穴鸟是在星期三和今天晚上之间发动的攻击。
照这么判断,留言的时间是星期一,大家撤离,而盖茨妈妈于星期三过来打扫,为什么在烟灰里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
鞋子是男人的型号,轮廓明显,可能是运动鞋。
电话放在餐具架上,旁边有一本通讯簿。
盖茨妈妈的电话号码由特莎拿红色蜡笔涂写在封面内页上。
他拨了号码过去,是宝琳接的。
宝琳哭了出来,将电话交给母亲。
“我非常、非常难过,亲爱的,”
盖茨妈妈说,说得缓慢而清晰,“贾斯丁先生,我比你更难过,比我能说的还要难过。
大概永远也无法以言语道尽。”
他对盖茨妈妈的审讯就此展开:依需要尽量拉长时间,尽量温柔,倾听的时间大大多于问话的时间。
对,盖茨妈妈和往常一样,星期三过来打扫,九点到十二点。
她本来就想过去打扫……是跟特莎小姐独处的机会……她以平常打扫的方式打扫,没有跳过或忘记什么地方……她哭过了也祈祷过了……如果贾斯丁没有关系的话,她希望继续和以前一样,拜托,和特莎小姐在世时一样每星期三过去。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怀念……
烟灰?当然没有!
礼拜三那天在餐厅地板上没有看到烟灰,不然一定会看到才对,而且会在有人踩到之前就清理掉。
伦敦的烟灰好油腻呀!
壁炉那么大,她总是会注意烟灰!
没有,贾斯丁先生,扫烟囱的人当然没有钥匙。
贾斯丁先生知不知道他们找到了布卢姆医生了吗,因为在那么多使用过这房子的绅士当中,阿诺德医生是她最关心的人,管他报纸上写的是什么,全都是瞎掰出来的……
“你真的非常好心,盖茨太太。”
贾斯丁打开客厅的吊灯,让自己看一眼永远属于特莎的物品:小时候骑马戴的蔷薇结;特莎首度接受圣餐礼;他们站在厄尔巴岛的圣安东尼奥小教堂台阶上的结婚照。
不过他动用脑筋最多的,还是壁炉。
壁炉前的地板以石板铺成,炉栅是粗制滥造的维多利亚风格,混合了黄铜和钢铁,下面有黄铜爪子顶住火器。
壁炉前的地板和炉栅都盖满了烟灰。
相同的烟灰也在火钳和火夹的钢条上形成黑线条。
他告诉特莎,这么看来,这是大自然形成的大谜题:两族毫不相干的穴鸟选择在同一时间冲进两个不相通的烟囱。
我们应该怎么解释才好?你是律师,我是被保护的生物?
然而在客厅里却没有脚印。
不管搜寻过餐厅壁炉的人是谁,很有礼貌地留下一个脚印;不管搜寻过客厅的人是谁,不管是同一个人或是另有他人,却没有留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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