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呢?’‘我不知道。
’‘老总从斯蒂夫契克第二次在莫斯科工作得出什么结论?老总有没有跟你谈到斯蒂夫契克在华沙公约联络委员会的任务?’‘没有。
’他们坚持这个问题不放,我则坚持我的回答,因为在我回答了几次没有以后,他们有点火了。
他们似乎失去了耐心。
我昏过去以后,他们用水把我浇醒,继续再问。”
吉姆说,又挪了地方。
他的话有些颠三倒四起来。
牢房、走道、汽车……机场、要人待遇、上飞机前遭到一场毒打……飞机上打瞌睡,遭到惩罚:“又在一个牢房中醒了过来,房间小一些,墙上没有油漆。
有时,我想大概身在俄国。
我根据天上的星星判断我们飞到了东方。
有时我仿佛感到身在沙拉特,又在接受对付审讯的训练。”
他们有两天没有来找他。
脑袋迟钝发胀。
他的耳朵里总是响着森林中的枪声,眼前总是看到那场假演习的情景,最后那场审讯在他的记忆中像场马拉松长跑一样,他一进去就已经感到心力交瘁,这对他很不利。
“多半也是由于身体的原因。”
他解释道,精神很疲累。
“我们要不要歇一会儿?”
史迈利说,但是吉姆正说到重要关头,无法停下来,何况他要不要什么,无关紧要。
吉姆说,这一场讯问时间很长。
在中间他一度谈到了老总的笔记和图表,还有蜡笔。
他们狠狠地揍他,他记得在场的全是男人,坐在屋子那一头,看上去像是一堆去死的医科学生,在窃窃私议。
他把蜡笔告诉他们只是为了不要冷场,让他们住手听他说,他们听他说了,可是没有住手。
“他们一听说蜡笔,就问各种颜色是什么意思。
‘蓝色指什么?’‘老总没有蓝色蜡笔。
’‘红色指什么?红色代表什么?把图表上的红色给我们举个例子。
红色指什么?红色指什么?红色指什么?’接着大家都撤出去了,只留下两个警卫,一个冷冰冰的小个子,腰板挺直,像是个头头的样子。
他们把我带到桌边,这个小个子坐在我身边,双手交叉在胸前。
他的前面放着两支蜡笔,一支红,一支绿,还有一张斯蒂夫契克履历的图表。”
其实,并不是吉姆垮了,而是他想不出什么招数来了。
他编不出别的故事来了。
他深深埋藏的事实都一个劲儿地提醒他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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