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扭啥啊?别费那身段了”,浓妆艳抹的鸨母端碟瓜子,边嗑着边朝外头瞅了一眼。
“真是邪门儿了嘿!
往常这钟点儿,客都排到胡同外了,今儿是怎么了?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众粉头一听,也都抱怨起来。
“可说是呢。
亏人家还搽了香粉……早知道没人,就多躺会儿了……”
“嘻嘻,你是该躺会儿了。
昨晚你与孙掌柜可快活的紧哪,那动静闹的……啧啧……好悬没震破了窗户纸儿!
”
“小蹄子,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
“哈哈,脸还红了?来啊来啊,来捉我啊……”
二妓佯嗔诈恚,嘻嘻哈哈地搅作一团。
其他人闲着也无事,饶有兴趣地围在一边。
“哎哎!
快别闹了!
”突然,一个粉头指着胡同口叫道:“来客了来客了!
”
鸨母兴冲冲地向外一瞧,却大失所望。
失望之余,不禁低声啐道:“呸!
盼着钓条鱼龙,却让泥鳅咬了钩!
老娘当是谁呢,原来是皮顺那混混儿!
”
鸨母没冤枉他。
这皮顺,是打天津卫来的混星子。
生得獐头鼠目、瘦小干枯。
嘴角留着两撇髭须,活似耗子成了精。
他满肚花花肠儿,一捻胡子,就能踅摸出个歪算盘。
这人没正经营生,却偏好寻欢狎妓。
一般的野窑下处还不肯去,专挑莳花馆这种讲究的院坊进。
至于嫖资,自然是赊多付少。
莳花馆里的姑娘,不少都陪过皮顺,知道没啥油水可捞,所以都有些悻悻然。
可说归说,粉头们却不敢甩脸子。
烟花行里,有则不成文的规矩:管他高官巨贾,还是走卒贩夫,但凡敢踏进门槛的,就是大爷,就得笑脸相迎。
鸨母抹顺了头发,领着姑娘接出去招呼。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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