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奴才先拆了那劳什子木头再说!”
说完,崔玉贵爬起来,发疯似的去撼冢前那段圆木。
才晃了两下,手上便觉一麻,一颗珍珠击在了腕间,骨碌骨碌滚落在脚边。
夜黑雨急,崔玉贵也没看清那珍珠是从何处击来,他略微怔了怔,向冢叫道:“娘娘明鉴!
奴才此举,全是为娘娘着想啊……”
言讫,崔玉贵又要去拔那圆木,双臂还没搂实,臂弯上复挨了两颗珍珠。
说来也怪,那珍珠原不算什么沉重之物,可这双击之力,竟不亚于钢丸铅弹。
崔玉贵胳膊上吃疼,只得松了手。
“娘娘,你为什么总拦着奴才?这圆木实在是寒酸得紧……它……”
说到这儿,崔玉贵眉头一跳,后半截话生生憋在了肚里。
此刻他始发现,方才经自己一番摇撼,那木土相接处已有些松动,圆木下方有半个小字露了出来,余下的尚埋在地里。
见圆木上还刻着字,崔玉贵俯身就挖,此时珍珠不再打来,故而崔玉贵也没受什么阻碍,便将木旁松土挖下了几寸深浅。
待用地下积水洗去木上残泥,崔玉贵不由得二目睖睁。
“英泰恭立?英泰……英泰……为娘娘修冢之人,竟会是他?”
乍见“英泰”
二字,崔玉贵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来——总管大太监李连英。
李连英弟兄五个,按宗谱泰字辈定名,从长至末,依次为国、英、宝、升、世。
老二英泰八岁净身,九岁上易名“进喜”
入宫,先于奏事处和景仁宫等地当差,后调入长春宫,由慈禧赐名“连英”
。
对于李连英的本名,宫内旁人自是不知,可偏偏就瞒不过崔玉贵。
原来,崔、李二宦皆是河间人,所属的两个村子仅隔了一条子牙河。
并且李的叔伯姑母,嫁给了崔的堂兄弟,真要论道起来,李得管崔叫表叔。
当年李家那点儿事儿,崔玉贵差不多都知道,漫说是本来名姓,就连李幼时那个“机灵”
的乳名,崔都是门清儿。
只不过李得宠后,将“机灵”
二字一颠倒,再取个谐音唤作“灵杰”
,当成自己的表字台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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