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总共41人,实际到了40人,只有衡彬没来。
衡彬在省城,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某区文化局长,后来听说犯了什么罪,估计是腐败,被抓了,判了六年,释放之后不知去向,没人知道他的消息。
汉哥能请来40人已经尽了全力。
大家换上了当年的校服,那是汉哥专门定做的,他们在教室里喝酒、唱歌、叙旧,感慨万千……
谁都没想到,汉哥突然走到明亮的面前,单膝跪地,郑重地向她提出了求婚。
当时,全班同学一片安静。
汉哥送给明亮的礼物不是多贵重,只是一个塑料皮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二十多年前的流行图案,如今在市面上已经很难见到了。
明亮的眼睛湿润了,她接过笔记本,轻轻在汉哥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大家一片欢呼。
第二天,明亮正式跟汉哥谈了一次。
明亮开门见山:“你知道那个衡彬犯了什么罪吗?”
汉哥说:“不知道。
老实说,要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绝少跟这些老同学联系。”
明亮说:“他犯的是强奸罪。”
汉哥很意外:“啊?”
明亮说:“你知道受害方是谁吗?”
汉哥摇头。
明亮说:“我。”
汉哥一愣。
明亮说:“那是一段肮脏的回忆,我本来永远都不想再提起它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
汉哥说:“谢谢你的坦诚。
谁都可能踩在狗屎上,把鞋子扔掉就完了。
我是说记忆。”
那是明亮离婚之后回到乘州的第五年,她30岁。
当时,乐团还没有解散,明亮在乐团拉小提琴。
一次,她去省里演出,衡彬听说她来了,立即和她取得了联系,要请她在一家高档酒楼吃饭。
都是老同学,明亮并没有任何疑心,去了。
她清楚地记着,那天她都没化妆,穿得也非常随便。
那么大一个包厢,只有明亮和衡彬两个人。
他把司机打发走了。
明亮不能喝酒,但是衡彬很热情,一定要她喝,她推不掉,喝了两杯红酒。
在中学的时候,衡彬是个很内向的男生,多年不见,明亮发现他变了,他一直在吹嘘他的成功,炫耀他的权力,明亮有点儿不舒服,只想快点儿结束,回宾馆去。
衡彬见明亮越来越缄默,开始诱惑她:“明亮,你不要在乘州工作了,小地方没前途,我把你调到省城来吧。”
明亮笑了笑说:“我喜欢乘州,安静。”
衡彬说:“我不会让你委屈的,随便给你个一官半职,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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