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人说读恐怖小说是一种心灵的折磨,但是像吃辣椒一样会上瘾,你认同这种观点吗?
答: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了辣椒,那将是一件多么乏味的事!
问:你对当前中国恐怖文学创作现状怎么看?
答:恐怖小说属于通俗文学范畴,“纯文学”
的作家放不下架子,似乎不屑写;很多无名的写手倒是很热衷,编一些鬼故事,大多发表在网上,其中很多作品层次不高,甚至胡编乱造。
这无形中影响了恐怖文学在大家心中的印象。
中国真正的恐怖文学注定要产生,因为这是大众的一种阅读需求,市场会弥补一切。
我算是写下这开创性一笔的先行者中的一员。
恐怖这种题材同样是一个艰深的课题,需要众多有志于此的作家一起探讨、摸索、前进。
问:您能不能给这种恐怖下一个定义?
答:真正的恐怖不是“青面獠牙”
、“血盆大口”
那类东西,那类东西固然能吓人一跳,但那是惊怵,不是恐怖。
真正的恐怖是心理上的压力和精神上的浮力。
所谓压力,就是像黑夜一样慢慢渗透你的内心,最后铺天盖地,撕不破,挣不脱,逃不开,推不翻;所谓浮力,就是生命那种无根无据、找不到终极归宿的飘忽感。
问:你写恐怖小说的灵感何在?像古代蒲松龄的作品、当代叶永烈的一些侦破题材的作品、“文革”
中的恐怖小说手抄本以及国外斯蒂芬。
金的恐怖作品,对你是否产生过影响?
答:我读别人的书比较少,跟文学圈也基本没有来往。
我最相信的一个人是自己,别人很难影响我。
我的灵感来自黑夜。
我的内心很敏感,恐怖故事旺盛地生长着。
问:在现实中,你的胆子是不是特别大?有没有被自己的作品吓着过?
答:我骨子里是一个很明朗的人。
刚开始写恐怖小说的那些日子,突然迸出的某个想象也曾经让我毛骨悚然。
但是,写着写着,我坐在打字机前的腰杆就越来越直了。
我触摸了恐怖,撕毁了恐怖,嘲笑了恐怖。
我相信,读者同我的心理历程会相同——把恐怖消灭掉,它就会变成勇敢的营养。
问:您为什么不写散文了?我认为能成为经典的往往都是一些爱情题材的小说,比如《红楼梦》,对此您怎么看?
答:我崇拜美好的爱情。
过去我写爱情,因为那时候年龄小,关注的都是人性中美的东西;现在年龄大了,关注的都是人性中恶的东西,于是三十五岁开始学习写小说,写恐怖小说。
其实,恐怖小说同样可以成为经典,只是我们的笔力没达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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