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卡特一整天都在克洛基希尔走访艾莉森·格雷的邻居们。
从城里人的角度看,他们恐怕算不上邻居,但他们的住处的确都距她家不过一公里。
可是,没人与艾莉森·格雷有什么深交。
大多数人都见过她一两次,看她开着自己的罗孚车沿小径回家,不过和她有过交谈的人屈指可数。
简推断,这和她住家偏僻有关,而且这村庄也没个人流密集的中心地带。
没有商店,没有酒吧,没有学校——唯一能让人们碰面的地方就是汽车修理厂了,就算在那里其实也很少能遇到什么人。
汽修厂员工回忆说她是一位友善的女士,当时想给行将退役的老旧罗孚车换一条正时皮带。
他们竭力向她推销沃克斯豪尔车,但试驾后她拒绝了。
她说她的罗孚开着很顺手,很适合她的驾驶风格。
他们为这种傻话摇头不已,但听闻她的死讯也不免大为震惊。
他们不知道她是否有什么仇家或朋友。
特里让简调查曾造访过艾莉森家的男性,可这事不容易推进。
那位曾主动提出要代养她的宠物猫的邻居,菲利普斯夫人,间或看到过有推销车或送货车开到艾莉森家门口;就出现过几次。
一辆红色掀背式小汽车在那里停了两三天,另外还有一辆黑色大轿车也不时登门。
不过有关车子的品牌、车主是谁以及车主与艾莉森的关系,她就完全不清楚了——她怎么会清楚这些呢?就算让她列出自己家上个月的访客名单,估计都绝非易事。
于简而言,她脑中敲响的警钟是这件事与彼得·巴顿有关,而不可能是哪个情人下的手。
一个女人,脖子上套着绳索,死在自己家里。
她独居于一栋紧邻树林的孤房里,一条马道正好穿林而过。
彼得此前袭击过的女性,无一例外都独自生活在靠近步行道或自行车道的房子里——这样的巧合实在不容忽视。
但截至目前,她连有人闯入过那栋房子的确切证据都没掌握,更何谈证明彼得·巴顿就是那闯入者。
就她所知,他现在可能已经身在澳大利亚了。
她沿一家路边小餐馆背后的小径步行,在那里,马道汇入了从约克到塞尔比的主干道,而这条主干道临着艾莉森·格雷家北边的小树林。
一条铺满落叶的幽径迤逦林间,附近还有一个农舍。
农舍背后是一个小围场,里面圈着一只小马驹。
再往远处看去,又是一片林地。
透过光秃秃的树枝,她勉强能分辨出400余米外艾莉森·格雷家的轮廓。
她好奇地环顾四周。
马道在她左侧的林地里穿行,随后向右急转,与她来时的那条小径并行。
但要是有人从约克来到这里,然后左拐,绕开小围场,穿过房子后面的树林呢?会有人用那种方式接近艾莉森家吗?那肯定易如反掌。
除了农舍里的人,没人会看见他的行踪。
她敲响了农舍的门。
屋内的狗狂吠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位妇人打开了门。
她牵着一条阿尔萨斯牧羊犬,绳子拉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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