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岭村和羊角咀村的田地之间隔着一道三尺左右的灌溉水沟,只是,现在哪里看的出来原来的模样...沟里的淤泥堆积的快跟沟坎平齐了,倒伏枯萎的野草残枝孽茎横七竖八的快铺满了沟渠。
难怪田家民不好意思说下去,都淤塞成了这个鬼样子,这灌溉渠还有个毛线的作用啊,说白了,就是两个村都不愿意出面清理淤泥,生怕吃了亏,让别人占了好处和便宜。
“老田啊,回头和黄书记商量一下吧...这个事,我相信你们有办法解决好...”
刘一鸣很诚恳的说着,面前的这道小小的灌溉渠,折射出来的是村委干部的心态和办事作风。
不是不能做的问题,更不是不能做好的问题,而是怕麻烦,怕吃亏...
“好好,我找老黄商量...这沟是该掏一下了,真的不像话...”
田家民有些脸红,这沟都多少年了,年年有村民提出来,年年依旧如故。
羊角咀村的村落布局比田岭村要紧凑许多,房子很集中,沿两条天然分叉的缓坡延伸,主要分散在落雁湖边不远的地方,村子的地形看上去,两条缓坡恰如羊的犄角卡在落雁湖湖畔。
才进村没多远,羊角咀的黄国安小跑着过来了,一接到张俊通知,黄国安便大吃一惊,跟田家民一样的表情。
啥?
镇上的两个大佬都下来了?向镇长也在?我的天,走走走,快去接...
“老黄啊,莫急莫急...别搞的草木皆兵一样啊...我们又不是来打你的秋风...”
刘一鸣笑着和黄国安握了手。
“刘书记好,向镇长好...真没想到你们会来...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几乎和田家民如出一辙的话,局促不安。
刘一鸣和向萍对视一眼,有些无奈,逢迎之风根深蒂固啊。
我就下来随便看看,谁规定的,就必须要事先作准备呢?你说你打算准备什么呢,你跟我说说看...真是叫人啼笑皆非,又让人不得不反思啊。
......
刘一鸣和向萍到田岭村的时候,田家民已经和张俊等在村道的路上了。
“很不错啊,田书记...”
刘一鸣扬着手对迎上前来的田家民笑着打招呼。
刚才刘一鸣和向萍在村道的一块墙壁上,看到了按规定必须张贴告知百姓的那些海报和文件,这次换届的,贫困补助的...单凭这一点,就比周家畈村强。
“刘书记,向...镇长...你们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田家民有些局促,话语说的很实在,没有那么多花腔。
看到刘一鸣的时候,田家民一点不奇怪,这个清溪镇的新书记,就是这样,雷厉风行,极务实,与以前的那些领导工作方式典型的不同,没有常见的坐办公室的官僚做派,人也很好相处,却别想忽悠他。
向萍的到来,着实出田家民的意料,他这么也没想到向萍会到村里来。
清溪镇小小的官场,谁不知道,向萍是有名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不下乡的,专喜往县里跑,往省城跑...
没想到,向萍今天也大驾光临了,田家民心里难免揣揣,田岭村出啥大事了不成?要劳动两位大佬亲自光临?昨日镇委的人不是才走吗?
“老田啊,你要准备什么啊?刘书记都夸你了...”
向萍难得的没有用冷冰冰的态度说话,笑着对田家民说。
向萍的变化却让田家民浑身不自在不舒服,他总觉得哪里出了毛病似的,以前向萍不是板着脸,一声不吭的吗?鼻子里赏你几句,唔,嗯,已经算是不错了...
今天撞见鬼了。
“哈哈,老田啊,你啊...别忙活那些虚头巴脑的,不要搞那一套...我和向镇长下来,也就随便走走...兴师动众的干嘛呢...没必要。”
刘一鸣爽朗的笑着,轻轻的拍了拍老田的手臂。
唉,好好的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硬是被官场里的形式,教条,官僚,给磨灭了原有的棱角,田家民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刘一鸣心生感慨。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这是谁逼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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