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政客皆无友。
“这也太吓人了。”
莫蒂玛·厄克特一边巡视整个房间,一边嫌弃地皱起鼻子。
好几天前科林格里奇一家已经把所有的细软都搬离了唐宁街10号楼首相专用的小公寓,现在的起居室看上去就像个三星级酒店。
缺乏个性,没有“人味儿”
。
毕竟,上一个主人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私人物件装箱打包带走了。
陈设倒是井井有条,不过缺乏美感,看上去很像火车站的候车室。
“太讨厌了,这样可不行。”
她不断重复着,嫌弃地看着墙纸,上面有些淡淡的痕迹,看形状,之前应该装饰了一排陶瓷鸭子,以她对上一位第一夫人的了解,这像她的品位。
走过一面长长的落地镜前,她的注意力暂时转移了,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自己的一头红发。
这发色很是显眼,是她在等待最终的首相选举结果那一周去染的。
造型师把这叫作“吉星高照”
,但这颜色显然是有点过了,不自然,谁都看得出来是故意去染的。
她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时候,也情不自禁地调节起电视的色平衡,心里掂量着是换台电视还是换家理发店。
“这家人还真是‘有品位’啊。”
她小声嘟囔着,象征性地拂了拂香奈儿套装上并不存在的灰。
丈夫的下议院秘书寸步不离地陪她“视察”
,一边马不停蹄地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这位年轻的女秘书挺喜欢科林格里奇一家的,不过对眼前这位莫蒂玛·厄克特的印象更深刻些。
新首相夫人双眼放着寒光,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猎物。
看得出长期在节食减肥,以对抗半老徐娘日益无法控制的脂肪,好穿得下这一身的名牌。
她身上无时无刻不显露出一种不耐烦,至少和同性待在一起时是这样,特别是那些比她年轻的。
“问问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统统处理了,翻新的预算是多少。”
厄克特夫人突然开了口,疾步穿过短短的走廊,来到公寓幽暗的内间,边走边用手指敲打着下巴,好像在责备谁似的。
走过左手边的一扇门,她突然警醒地尖叫一声,因为门后面有个狭长的小厨房,里面有个不锈钢水槽,地上贴着红黑相间的塑料瓦,没有微波炉。
接着她们来到餐厅,这个房间压抑得能让人患上幽闭恐惧症,气氛跟上了锁的棺材没两样,直接就能看到脏兮兮的阁楼和房顶。
这下她的沮丧情绪达到了顶点,快步退回到起居室,坐在扶手椅上。
椅子上喷绘的玫瑰花大而无当,跟大象的脚似的,笨重不讨喜,这显然也不符合她的审美。
她失望地摇着头,门廊那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她满怀凄凉地应着,又想起前门居然连锁都没有。
相关人员跟她说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但她怀疑更多的是为了那些公务人员能够更方便地来来往往,商量事情,交着急的文件什么的。
“这破地方居然也能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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