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大桥附近。”
“他当时距离你有多远?”
“八十米,也许九十米。”
“你能在黑暗中看清他的动作?”
“我听到有东西掉进水里的声音。”
“然后你就跟丢他了?”
“是的,于是我回到这儿,想要帮助那位女士和她的女儿。”
“你移动过她们的尸体吗?”
“我把小女孩翻了个身,检查她的心跳。”
“之后你有没有洗手?”
“我的手上沾了血。”
瓦尔德斯紧紧闭上双眼。
一颗泪珠出现在他的眼角,挂在他的皱纹上。
他抬手擦去了眼泪。
“我不知道帕尔默会开枪打死她们。”
治安官的助手敲了敲门。
是个年轻人。
新面孔。
一脸得意的笑容。
“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说,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一把沾满泥污的手枪。
“哇,你有没有顺便也找找你的脑子?”
这位助手皱了皱眉,笑容消失了。
德西蕾打开一只密封的塑胶袋,说:“这是证物,你这个白痴!”
沾满泥污的手枪被扔了进去,“告诉我这是在哪儿发现的。”
治安官助手带着德西蕾来到屋外,穿过表情肃穆的游客和围观者,在警车和救护车中间穿行。
她听不到人们的评论,但她知道他们对她娇小的身材惊奇不已,都在拿她这个个子小小的可爱的FBI特工打趣说笑。
她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情况,但她知道,不论她有多渴望,她的DNA也不会重组,她的腿也不会多长几寸。
治安官助手领着德西蕾沿着排水涵洞一直往前走,经过一片厂房和一个仓库,来到一座水泥桥下。
他朝排水渠里晃了晃手电筒,照见一个浸满油污的水坑。
德西蕾戴上塑料手套,顺着斜坡滑了下去,在野草、石块、碎玻璃、废弃轮胎、啤酒罐、酒瓶和汉堡包装纸中间摸索着。
她的第一任教官曾经对她说,大多数特工都会犯俯视案情的错误,但实际上他们应该做的恰恰相反。
“你得像个罪犯那样去思考,”
他说,“沉到阴沟里,通过他们的眼睛去看世界。”
现在,德西蕾正在一个臭气熏天的下水管道里蹚着污水。
现在的她也只能仰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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