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脸上因为妊娠而产生的虚胖正在消退。
医生开始对她说话时把手放在她的肩上。
她看着医生,能闻到他手上浓烈的香皂味。
她起初并没有听到医生在说什么,而是想着他眼角的鱼尾纹,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她闭上了眼睛,等着他们把婴儿抱过来。
最后她睁开眼睛。
她失声尖叫的时候,他们把房门悄悄关上了。
然后他们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第五天她独自离开了医院,并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再也不能回家了,她的母亲早已明确地告诉过她了。
玛丽安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她数着路灯之间走的步数。
每走过三个路灯她就停下,坐在皮箱上歇一歇。
至少她还有只皮箱。
在每个小镇的汽车站旁边都有当铺。
这种歇脚的方法是她从流浪的丈夫那里学到的。
1938年的斯普林菲尔德还不是整形手术中心。
在这里,你的脸长得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市医院的一位外科医生为弗朗西斯·多拉德尽了最大的努力,他用弹力带把婴儿的嘴前部的突出部分收缩回来,然后用一种现在已经过时了的矩形瓣修复技术把他上唇的缝合拢。
手术的美容效果并不理想。
医生在这个技术问题上有困难,他决定——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很正确——修补婴儿的硬腭要等到孩子长到五岁以后再做。
在婴儿时期做这样的手术会让他的脸扭曲的。
一个本地的牙医自愿做一个堵塞器吸在上腭上,这样婴儿吮吸的时候不至于将食物灌进鼻腔。
婴儿在斯普林菲尔德孤儿院待了一年半,然后进了摩根·李纪念堂孤儿院。
S.B.“巴迪”
,洛麦克斯教士是孤儿院的院长。
“巴迪”
教士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召集在一起并告诉他们弗朗西斯是个“三瓣嘴”
,但是他们必须记住永远不许这么叫他。
“巴迪”
教士建议他们为他祈祷。
弗朗西斯·多拉德的母亲在生下小孩以后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
她先在圣路易斯民主党委的一个小区头目的办公室里当打字员。
在他的帮助下,她在特拉弗恩缺席的情况下把婚约废除了。
在废除婚约的程序中她没有提到孩子的事情。
她也再没有和她的母亲来往。
(她妈妈在她离开家与特拉弗恩出门的时候给她的临别赠言是:“我把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和一个爱尔兰渣滓鬼混。”
)
玛丽安的前夫曾经给她的办公室打过一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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