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神情严肃的小个子男人,戴着副钢丝边眼镜,穿着双侧面带松紧带的、邮购目录上称之为“罗密欧”
的靴子。
他们已经来到殡仪馆后面昏暗的走廊上。
这儿有台做可口可乐的机器,马达在嗡嗡地响。
靠墙放着一些零乱的杂物——一台脚踏传动缝纫机,一辆三轮车,一卷人造草坪,一顶裹在篷杆上的条形帆布晴雨遮篷。
墙上是一幅圣塞西莉亚正在弹琴的深褐色乌贼墨画的印刷品。
她的头发编成一圈在头上盘着;不知从何处弯下几朵玫瑰花来,碰到了琴键上。
“感谢你这么快就通知了我们,警长。”
克劳福德说。
这位代表却并不吃这一套。
“给你打电话的是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一个什么人。”
他说,“我知道警长并没有给你打电话——珀金斯警长眼下正带着太太跟着导游在夏威夷观光呢。
今天早上八点我和他通了长途电话,那时夏威夷时间是凌晨三点。
他今天晚些时候回我这儿,可他跟我说,第一件工作是查一查这是不是我们当地的一个女孩儿。
也有可能是外地的什么人刚刚扔到我们这儿的。
我们先管这个,别的后面再干。
有人曾从亚拉巴马的凤凰城将尸体一路拖到这儿,我们碰到过这样的事。”
“这方面我们可以帮助你们,警长。
如果——”
“我和查尔斯顿州警察分局的局长已通过电话。
他正在从犯罪调查部——即大家所知道的CIS——调派官员来。
他们将向我们提供所需的一切帮助。”
走廊上县保安代表和州警察越来越多;太多的人在听这位代表说话。
“我们会尽快来照顾大家的,向你们提供一切款待,以我们所能的任何方式跟大家合作,可是此刻——”
“警长,这一类型的性犯罪有些方面我想最好还是在我们男人之间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克劳福德说着稍稍动了动头,示意史达琳在场。
他拉着这位个子较小的男人离开走廊进了一间杂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史达琳被撂在那里,在乱糟糟的一大堆代表面前,她掩饰着自己的不悦。
她紧紧地咬住牙,凝视着圣塞西莉亚。
圣女的微笑缥缈而不可捉摸,史达琳也对她笑笑,同时隔着门偷听着里边的谈话。
她听见他们嗓门很高,接着又听到一段电话的片言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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