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眼睛上的护目镜每分钟发出两次轻微的咝咝声,把潮气喷到他没有眼睑的眼球上,常常使镜头模糊。
他花了二十分钟读完了主要文章和侧栏文章。
“放上X光片。”
他读完后说。
巨大的X光片要在监视器上清楚显示必须有光台[20]。
一会儿之后出现了一只人的手,显然受到过伤害。
又一个镜头,展示出那手和整个胳臂。
附在X光上的箭头指出手肘与肩头之间的肱骨上有一个陈旧性裂口。
梅森看着那镜头,连着呼吸了几次。
“把信投上来。”
他终于说。
屏幕上出现了精美的印刷体字,经过放大,显得怪诞。
亲爱的克拉丽丝,梅森读道,我满怀热情地注视着你所受到的羞辱和公开的作践……那声音的节奏刺激起了梅森对往昔的回忆,那回忆缭绕着他、缭绕着他的床和房间,撕开了他无法讲述的梦的疮疤,驱使他的心跳超过了呼吸的速度。
呼吸器意识到他的激动,加快了给他肺叶输气的速度。
他以他那痛苦的速度在开动着的机器上读完了信,像在马背上读着。
他闭不上眼睛,但是读完之后他的注意力离开了眼睛后面,想了一会儿,这时呼吸器缓慢下来。
然后他吹了吹管子。
“在,先生。”
“联系国会议员费尔默。
给我耳机,把扬声话筒打开。”
“克拉丽丝·史达琳。”
他在下一次机器容许他说话时说,说那名字时爆破音有问题,他却应付得很好,把所有的音都发了出来。
他在等候电话时打了一会儿瞌睡。
海鳝的影子在他的被单上、脸上和盘起的头发上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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