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满心起伏,低沉沉的说:“陈宴,能别这么幼稚吗?”
陈宴眼中集聚着的微光骤然熄灭。
他勾唇自嘲的笑了一下,“也对,你怎么可能对我心软。哪怕以前的误会不是我造成,你对我也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周棠风满目复杂的望着他,没说话。
“不过今晚还是得谢谢你,无论怎样,你都没在罗斯福面前拆穿我。”仅片刻,他又说了这话。
他苍白的脸再度恢复了几丝血色,眼里自嘲的神情已经被一种莫名的安慰给替代。
也即便知道周棠对他没任何心思,但他还是能自欺欺人的从她的言行中寻找到一丝能说服他自己的理由,让他能够继续自我安慰。
这样的陈宴,落在周棠眼里,无疑是让她有些无奈与怅惘的。
也明明就是个矜贵而又高高在上的人,却偏偏在她面前收起了所有的棱角,而他的这种破例,却独独只对她一人。
周棠若说对陈宴没有半点动容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她刚才也不会被他眼里的脆弱给晃了眼,一时之间没有继续朝罗斯福说明实情。
周棠心思杂乱,一时间仍没回陈宴的话。
陈宴深眼凝她一会儿,便不再就此多说,只道:“桌上的饭菜快凉了,回去再吃点吧。”
周棠这才应声回神,放缓了嗓音,“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
陈宴静静的凝她,显然不信。
周棠故作自然的继续说:“我晚上本就吃得不多,胃口不大。”
“也好。”陈宴并没强求。
周棠缓道:“合同我也签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
“陈宴,今晚谢谢你的晚餐。”
“不客气。”
“那我走了。”
“好。”
陈宴公式化一般,一字一句的回周棠的话,没阻拦,没挽留,也没再多说其它的,只是语气稍稍有些低沉与压抑,不知他在想什么。
周棠扫他一眼,点了头,随即不再耽搁,当即抬脚就走。
她走得很干脆,中途也没有回头朝陈宴望来一眼,毫无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与当年高中时与他分别时那一走一回头的恋恋不舍的模样对比鲜明。
陈宴紧紧锁着周棠的背影,沉寂压抑的心,似乎在这一刹那被周棠那冷漠的背影给扎了一下。
他瞳孔一缩,突然觉得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