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陆续又有几名陌生男子跟随朱丽亚走进隔间,看样子也是来接受指认的。
看来这个隔间是个手术室,从玻璃墙外能随时观察到里面的情况。
如果没猜错的话,此刻弗兰克就站在玻璃墙外面吧。
忍心想。
指认迟迟不能开始,朱丽亚接到一个电话,又急匆匆地出去了,不久,房门打开,尹曼高大的身躯出现在房间里。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
尹曼客气地和在场的人打招呼。
做了多年教授,尹曼有本领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他打招呼的对象。
忍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作声。
但是尹曼显然很吃惊在这里看到忍。
“你……”
尹曼满腹疑问,但随即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最好还是先听警察安排。”
朱丽亚朝玻璃墙走近了几步,转过身向房间里的人说:“请大家往前走几步,尽量靠近这面墙。
站成一排,正面对着墙。
一会儿证人会在对面房间里辨认,很快就会好。
谢谢大家配合。”
说完,朱丽亚冲鲁斯坦点点头,鲁斯坦转身拉开房门,出去了。
忍跟着另外几个人向前走了两步。
他刚好站在正中间,旁边就是尹曼。
就像做梦一样,身后是武装警察和检察官,他站在医院里给目击证人指认。
此外还有屈辱的感觉,但忍已经麻木了。
那个男孩儿认出自己以后,他们会怎么做?忍想起身后的几个带着枪的警察。
不知道是不是立刻逮捕,之前几个礼拜读过的刑事诉讼程序像流水一样在他心里流过。
逮捕了以后他该怎么办?肯定没有钱交保释金。
也没有人有能力保释他。
下面很快就是初审,马里兰州初审也要大陪审团,他需要请律师,但是这一切都只有在拘留所里打电话做了。
忍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找好律师,失去行动自由以后,找什么样的律师他就没有多少选择权了。
但是他在遇到弗兰克以前一直胸有成竹,觉得找律师是稍后的事情,何况很可能根本不需要。
然而,请律师有什么用?有现场目击证人,警察再提供证据自己曾经在调查的时候说谎,律师能做的事情很少。
无非是关十年还是终身监禁的区别。
只要关在监狱里三四年,他的学术生涯就完全毁了。
剩下的时间又有什么区别?
实验室里那些人会说什么?报纸上会说什么?网络论坛上呢?哈哈,想起留学生的网络论坛,忍觉得有点好笑。
青年工程师自毁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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