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凶手的手法显得非常纯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和我之前看过的那两具尸体相比,这个创口看起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我想,当一个凶手痴迷于这种操作之时,他的技术正在随着不断重复而快速进步。
周峰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有些感慨地说:
“这是截至目前我们看到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他正在变得越来越熟练,无论是使用的工具,还是分解的手法,甚至落刀的部位,嗯……”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措辞。
“所以,我认为这不是随机的,而是有意识或者有计划的行为。
行为的目标相当明确,围绕特定的部分,进行某种特定的破坏,或者虐待,而不是处于简单想法的简单分尸。
这些伤口与死亡无关,多数形成于死后,这说明凶手也许对女性怀有强烈的仇恨,这种仇恨导致他刻意破坏对女性而言最重要的性器官。
因此,我认为这些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它们具有相同的行为特征。”
我依旧没搭话,看了看谷志军。
他主办这个案子,在他没有发表意见之前,我的任何言论似乎都有喧宾夺主之嫌。
此外,尽管我和周峰是哥们儿,而且在过去的数年间,我们曾无数次在这里研究过不同死者的不同死法,但像往常一样,除非周峰继续作特别解释,否则,他很多时候说的很多话都会让我不明所以——他的思维似乎总是跳跃式前进的。
有时候乍一看,在前言和后语之间,甚至不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
因此,我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这是我喜欢和习惯的方式。
与此同时,我紧张地思考着,某些思路紧紧跟随着他,某些思路则完全与他无关。
周峰说:
“我认为我们恐怕都要有心理准备,在这个变态杀人狂被抓住之前,十有八九还会出现类似的尸体。”
我皱了皱眉头。
解剖室的密封很好,一丝风也没有,我却觉得我的身体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是什么让凶手如此残忍?是因为仇恨,还是出于某种变态心理的需要呢?刹那间,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感到一丝透骨的寒意,同时,还有某种隐隐的不安。
我一面继续仔细观察尸体,一面问周峰,但感觉上不像是在问他,而更像是问我自己。
“凶手为什么这么做?我是说,在死后还要残害死者的身体?!”
“死后?”
周峰转过脸来,很诧异地看着我说。
“我有对你说过,这具尸体上的这些伤口是死后形成的吗?”
“难道不是?刚才你还说过,前面那两具尸体,你认为是死后形成的伤害!”
我惊讶地看着周峰,大脑一片空白。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看起来一定像个幼稚的孩子,在讲着一个在成年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玩笑。
周峰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一丝颇有些讥讽的冷笑。
但也许是觉得在一个凶杀案被害人的遗体面前嘲笑办案警官实在是个不够尊重和不够职业的举动,片刻之后,周峰又恢复了他一贯冰冷的表情,用一种淡漠的语气说:
“老默,我们不要犯经验主义的错误。
即使是再雷同的表象,其细微处也会告诉我们也许完全不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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