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时,电话答录机的提示灯不停闪动。
帕姆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收到芝加哥证券公司的律师函。
除了应对传票,我们也许能想点其他办法。
我应该马上给她回电话。
还有一条麦克的留言。
我已经将编辑日程用电子邮件发给他了,但他收到的只是一页乱码,只有发信人处写着我的名字。
还可以再发一次吗?我写了个便条提醒自己打电话给互联网服务提供商;这是第二次或第三次邮件出问题了。
随后电话机里传出一个微弱、尖细的声音。
“艾利,我是马弗,你爸爸的朋友。
是这样,亲爱的,我不想让你担心,但是……”
我僵住了。
“杰克,我是说,你爸爸很好。
他现在只是留院观察……然后”
我没有继续往下听。
爸爸的电话没人接,我便打了电话给养老院。
20分钟后,我走进埃文斯顿医院。
妈妈因胰腺癌在这里去世,很多年我都不来这家医院。
大堂重新改造过,现代雕塑、嵌入式照明、石制长凳,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博物馆而不是医院。
其实他们不需要费这个心思。
死亡让人厌恶,无论装扮得多么漂亮都一样。
服务台的女员工说我爸爸住在5楼。
以前标示楼层的蓝色和黄色箭头,现在变成了素色地毯和新油布,但墙上仍然反射着深沉的寂静。
我曾在这里呆了一个月,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点从妈妈身上流逝,于是发誓再也不来这里。
5楼的护士站给我一种压抑的熟悉感,像是从肿瘤病房搬过来的一样。
桌面盖着颜色活泼的镶板,墙上有抽象艺术画,但公告栏依然是一样的图表,列着病人名字的信息栏也和以前一样,就连台面上的可乐罐都是一样的。
电脑前坐着一个皱起眉头打字的护士;那模样,明显是亚洲人。
“打扰一下,我找杰克·福尔曼。”
护士抬头看过来。
“沿过道往里走,5110号。”
她冲我微笑。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彬彬有礼和热情,都是一副该死的临终关怀的样子。
爸爸坐在床上看电视,一边脸裹着绷带。
皮肤看起来苍白而脆弱,但他用另一边嘴巴啜饮着一支吸管。
我想哭着用双手搂着他。
但我没有,只是说,“我才离开几个小时,连这个州都没有离开,看看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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