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会让索利送她除了鲜花以外的任何东西。
这让埃普丽尔气得发疯。
她走过一个大帐篷。
帐篷外面有两个女孩,穿着庄家的衣服,跟一个穿黑外套的男人在一起,他们喊着:“今天,在古德伍德比赛的唯一定数是即将到来的审判日!
坚持你对耶稣的信仰,报偿就是永恒的生命。”
帐篷里面阴凉幽暗,她索性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大都坐在长椅上,好像他们已经改宗皈依了。
梅茜坐在出口附近,拿起了一本赞美诗。
她能够理解人们为什么进教堂,为什么来赛马会讲经布道。
这样做让他们感到有所归属。
这种归属感恰恰是索利带给她的真正诱惑:不仅仅是钻石和皮衣,还有当索利·格林伯恩情妇的可能,得到一个住的地方,有定期的收入,自己能安排些事情。
这并非什么体面的地位,也并不长久——一旦索利厌倦了她,这种局面就会结束——但这总比她现在的境况强多了。
全体会众站起来唱赞美诗。
这种感觉就像被羔羊的血洗涤身体一样,让梅茜很不舒服。
她走了出去。
她经过了一个木偶戏场,戏正演到高潮,暴躁的主角潘趣先生被他挥着棍子的老婆,从小舞台的一头打到另一头。
她仔细审视着这群人。
如果一场木偶戏演得规规矩矩,就不会有什么钱赚,大多数观众会一分不付悄悄溜掉,剩下的人也只给几个小钱。
但他们有别的办法搜刮看客。
几分钟后,她就发现后面有个男孩在偷一个戴着礼帽的男人。
除了梅茜以外,所有人都在看戏,没人注意到这只肮脏的手伸进了男人的马甲口袋。
梅茜并不打算干预这种事儿。
在她看来,富裕又粗心年轻的人活该让人偷走怀表,只要窃贼有胆,窃得东西也算是奖赏。
可她仔细去看那个受害者,认出那是黑头发蓝眼睛的休·皮拉斯特。
她记得埃普丽尔告诉她休没有钱,丢了手表他可承受不起。
她一时冲动,决定挽救一下他的疏忽大意。
她快步绕到人群后面。
扒手是个衣衫褴褛、长着棕黄色头发的男孩,十一岁左右,梅茜离家出走时就是这个年龄。
他十分巧妙地把休的表链从他的马甲里拉出来。
看表演的观众里发出一阵哄笑,扒手趁机拿着怀表溜到了一边。
梅茜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吓得轻声叫了起来,试图逃脱,但她的力气比他大多了。
“把它给我,我就饶了你。”
她小声吓唬道。
他磨蹭着。
梅茜看见那脏兮兮的脸上既有害怕,又有贪婪。
接着他乖乖投降,把手表扔在地上。
“去偷别人的手表吧。”
她放开他的手,这小家伙一转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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