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个誓!”
“发誓?好,好,我发誓。”
出于礼貌起见,我只好很不情愿地发了个誓。
“好吧,那我说了啊,”
她又端了一杯白兰地,凑到我的跟前,“我想你一定知道,约翰·约伊顿只给女人作画。”
“是的,他的确这样。”
“而且他只给人画全身像,既有站势的,也有坐势的,比如我的那一幅。
来,雷欧奈,靠近一些,再看看这幅画,你觉得那套晚礼服怎么样?很漂亮,对吧?”
“当然……它很不错。”
“别那么漫不经心嘛,走近些,再仔细看看吧。”
我拗不过,只好勉强靠近一些看了看。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画礼服所用的颜料明显可以看出,上面比其他部分更浓重,似乎是经过专门处理过的。
“雷欧奈,你是行家,看出点儿什么来了吧?你一定感到奇怪,为什么礼服的颜料上得重,对吗?”
“是,有点。”
“哈,再没比这更有趣的了,让我从头给你解释吧。”
唉,这女人真啰唆,我怎样才能逃掉呢?
格拉迪·柏森贝没有注意到我的厌烦之情,她仍旧兴致勃勃地说着:“那大约是一年前吧。
我第一次来到约翰·约伊顿的画室,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情非常激动。
那天我特意穿着刚从诺曼·哈耐尔商场买的晚礼服,戴了一顶剪裁别致的红帽。
约伊顿先生在门口迎接我。
当然,他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艺术气息,他的蓝眼睛非常销魂,身穿黑色天鹅绒夹克。
约伊顿先生的画室可真大,客厅里是红色的天鹅绒沙发,连椅子罩都是天鹅绒的。
天鹅绒是他的最爱——天鹅绒的窗帘,天鹅绒的地毯……”
“噢,真的吗?”
“是的,约伊顿先生请我坐下来,首先向我介绍他作画的独特方式,他告诉我,他有一种能把女人身材画得近乎完美的方法。
这种方法说来你会大吃一惊。”
我说:“你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当时,约伊顿为我展示了一些其他画家的作品,他对我说:‘你看这些劣质之作,不管是谁画的,尽管他们把人物的服饰画得极其完美,但仍有一种虚假造作的感觉,整幅画毫无生气可言。
’”
听了格拉迪·柏森贝的转述,我好奇地问:“那这是为什么呢?”
“约伊顿后来告诉我,因为一般的画家根本不了解衣服下的秘密啊!”
格拉迪·柏森贝停了下来,喝了口白兰地:“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雷欧奈。”
她对我说,“这没什么,你别那么惊讶,然后,约伊顿先生告诉我说,这就是他坚持要求只画裸体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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