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千走近,诧异地看着他。
夏乾抬眼看了看一众守卫,哀求道:“不要出声,我娘来堵人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远看到书院的大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的驴车,还挂着夏家的牌子。
方千收回了刀,皱眉道:“衙门忙,恐怕顾不上你。”
“可我认识易厢泉,让我去,只见他一面,我一定能帮忙!”
夏乾又哀求几句,方千没办法,带着守卫帮他遮掩,几人一路走到了衙门口。
方千先进去通报,而夏乾在门口等着回禀。
庸城府衙在庸城的北侧,不似唐代建筑的恢宏,衙门的园子体量较小却玲珑精致。
在庸城繁华的楼宇中,庸城府衙安然而立,像个倨傲的文人。
夏乾倚在一棵略微发黄的银杏树下,等了许久却不见动静。
他抬头瞅了瞅夏日明晃晃的太阳,有些焦急,索性和守卫打了招呼,自行穿过迂回的长廊来到后衙屋外。
他在门口停住了,耳朵贴着门缝,听见屋内有声音。
“您别急……”
“我能不急?抓不到贼,朝廷发下来的银两会削减,庸城的桥、城墙、府衙的修建都成了问题,我的乌纱也不知戴不戴得稳……可是守卫方案到现在还未定下来!”
这个焦急的声音是杨府尹发出的。
他是庸城的地方官,已过不惑之年,大腹便便。
除了去青楼,他走到哪儿都要穿着官服。
“可是……易公子今早就不知去哪儿了。
他是大理寺派来的,他不发话,我们不敢有所行动。”
这低沉木讷,是方千的声音。
“他聪明归聪明,但是我派人查了查易厢泉的底,”
杨府尹在屋内焦急地踱着步子,“他师父是邵雍。
当年和朝中大员常有来往,但拒绝入朝为官,在苏门山隐居了二十年,日日研究易理。
但是七年之前——”
七年之前?
夏乾似乎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事了。
邵雍一生不慕名利,智慧无双,本是深受百姓爱戴的贤德之人。
七年前的春天,突然用刀砍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从此入狱,含恨而终。
此事在洛阳城轰动一时。
他将耳朵贴着门,想偷听些细节。
还未听到几句,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
“进去吧,没事的。”
夏乾猛一转身,就看见了故人。
远远地,易厢泉站在一棵银杏树底下,笑着看着他。
他还是着白衣白帽,戴着一条白围巾,和小时候一样瘦瘦高高,眼睛里闪着犀利的光。
一只鸳鸯眼小白猫站在他的左肩膀上,瞪了夏乾一眼,跳上树梢溜走了。
夏乾心里一阵激动。
身为家中独子,他在庸城平安无事地活了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来他被家人严加看管,很少经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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