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人在喊:“袁兄,这是怎么回事?”
袁从英掉头,见梅迎春大大的个子拦在门前,立时就把早晨的光线挡去了一大半。
袁从英招呼道:“梅兄,你来得正好。
沈庭放死了。”
梅迎春赶紧跨入房门,来到袁从英身边,也蹲在尸体旁。
袁从英问:“梅兄,你怎么过来的?”
梅迎春一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沈庭放的死状,一边答道:“昨天咱们救下的那个大娘一早醒了,便大呼小叫地要去找什么儿子,还拼命要下床走人。
可她身体虚弱,昨天冰水泡过之后,手脚也有些冻伤,根本迈不动步子,刚下地就又摔倒了。
斌儿拦不住她,在那里又跳又叫,把我和狄兄都吵醒了。”
袁从英点头:“我方才在这里也听到了,就让阿珺姑娘先过去。”
梅迎春紧蹙双眉道:“是啊。
我和狄兄刚去东厢房安顿那位大娘,阿珺也过来了,帮着一起把那位大娘又扶上了床,还拼命安抚她,劝她先安心养病。
可我就看阿珺的神色不对,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才告诉我说沈庭放出了事,我就赶过来了。”
袁从英点头:“今天一早我在院中散步时碰上阿珺,她说要来伺候沈庭放起床,我们一块儿过来,便发现沈庭放已经死了。”
梅迎春问:“袁兄,你已经在检查尸首了?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袁从英指了指沈庭放的脸:“你看,他的脸扭曲成这个样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感到万分恐惧的事情,还有这满脸的黑紫和嘴边的白沫,都像惊吓过度所致。”
梅迎春紧抿着嘴唇,连连点头。
两人又一齐往沈庭放的身上看去,只见他的两手呈抓握状,痉挛地僵直在身体前方,胸口和肚腹上好几个血洞,冒出的鲜血将所穿的灰布袍衫染得猩红片片,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气。
梅迎春仔细辨别着沈庭放身上的伤口,低声道:“看样子是被利器扎伤,是匕首吗?”
袁从英也凝神细看伤口,思索了一会儿,才摇头道:“我看不像匕首,像剪刀。”
“剪刀?”
梅迎春诧异道。
“嗯。”
袁从英指着沈庭放胸口的伤口道,“你仔细看,此处的伤口其实是两个小伤口紧凑在一起。
还有这里,这左腹的伤口也是如此。
所以我断定,凶手应该是手持剪刀向沈庭放捅过来,但这个凶手行凶的意志和魄力似乎有限,捏剪刀的力度不够,两个刀锋分开,故而形成了两个紧连在一处的伤口。”
梅迎春听得连连点头,又指着沈庭放的手道:“看样子这老头子还想和对方搏斗,可惜力有不及,终于还是被害了。”
袁从英也赞同地点头,想了想,又道:“我觉得沈庭放是认识那个凶手的。”
“哦,为什么?”
“如果这凶手只是个入室行凶的陌生人,一见之下,沈庭放的表情应该首先是惊诧。
假设这个凶手二话不说就动手的话,沈庭放的脸上肯定更多的是惊慌和愤怒,而不该是如此深刻的恐惧神情。
但从沈庭放现在的状况来看,他的恐惧已经达到了一种程度,似乎光这种恐惧感就足以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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