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歧看得入神。
奥拉知道他没看过——
“这里都是最好的师傅,他们先选出原石,然后在钻坯上划线标记,切割师就知道应该怎么切了——别小看这一步,很重要——既要尽可能保持最大的克拉数,又要把钻坯里的杂质去除,不容易的。”
“那个像唱片一样的圆片是什么?”
“它叫切割片,也叫锯片。
大部分的钻石都是用锯切的方式切割的。
听说美国和俄罗斯已经用上了激光切割技术,那玩意儿不仅精确,还可以防止钻裂。
因为锯片转速极快,再把钻石放在上面磨,产生的温度是很高的,一些钻石可能会因为高温产生钻裂,最坏的情况就是没法再卖了。
不过,我们大概还有几百年才有钱买一台激光切割仪吧。”
“不是只有金刚石才能切割金刚石么?金属片切得动?”
“锯片表面会涂钻石粉,相当于还是钻石切钻石。”
“市面上卖的那些号称多少个切割面就是这么切的?”
“那是下一步了,要送到车床上去。
我们这里做不了。
我们只负责锯开钻石,然后就送出非洲到各国的钻石工厂去。
他们会做成型和抛光,然后检验分级。
最后放到发亮的橱窗里。”
谢秋歧注意到这些工人大部分都不是年轻人,有许多中年人和妇女,可能是因为这项工作需要一定的技术和经验。
按理说这样的工作也算得上技术工种、半个脑力劳动者,至少要比面朝黄土的矿工强,但在非洲这个地方,说不定切一个月钻石也就顶个温饱。
没有钱、没有技术,只有原石和粗加工,保证赚钱的只有地主。
这是个恶性循环,越是不愿意投入技术,就越无法进行精加工产生附加值,就会越来越穷。
“这些工人不会也是你们买来的奴隶吧?”
谢秋歧玩笑道。
奥拉挑眉:“你觉得这种工作是随随便便抓个人就能干的吗?”
谢秋歧一哂:“我只是看到有几个不太像本地人。”
“有些人是来到非洲找工作的。
如果他会干活,我们也会录用。”
她特地用了“录用”
这个词,显得这份工作合法正规:“安哥拉这几年跑来很多外地人,亚洲人居多,都是打着做钻石生意的念头过来的。
最初来的那几批能赚点,现在来的已经捞不着油水了,只能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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