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它木兰科植物相比,含笑则植株低矮,花朵碎小,而且不像其它玉兰那样同时开放,而是陆续开放,花期绵长。
书上说,含笑花期可长达3到4个月,据我的观察,成都的含笑花期也一月有余,所以,从三月末到五月初,不经意就闻见甜香袭来,浸人心脾。
更令人喜爱的是,此花常在黄昏时分散发着最浓烈的暗香。
因此宋代诗人邓润甫咏此花涓涓朝露泣,盎盎夜生春。
就是说它早晨凝着欲滴的清翠露珠,夜晚则用香气渲染盎然春意。
更有名的宋人杨万里更说此花是“无人知处自然香”
。
因此今天有人说此花的花语为:矜持,含蓄。
花语这种说法似乎不是中国本土文化。
但我猜想,含笑这种中国本土植物,所谓花语,当不是西方人的定义,而是国人根据其特性附会出来的意义。
南宋人李纲写有一篇《含笑花赋》:
“南方花木之美者,莫若含笑。
绿叶素容,其香郁然。
是花也,方蒙恩而入幸,价重一时。
花生叶腋,花瓣六枚,肉质边缘有红晕或紫晕,有香蕉气味。
花常若菡萏之未放者,即不全开而又下垂,凭雕栏而凝采,度芝阁而飘香;破颜一笑,掩乎群芳……”
所以对这段文字感兴趣,因为:一、我们的古人,少有如此正面对花木形态进行描摹者;二、说明那时已经开始栽培含笑,而且是从比杭州更南的南方移植而来(“蒙恩入幸”
,就是被南宋皇帝看上)。
但成都是什么时候有含笑的,还不得而知。
在网上搜关于含笑的文字,得到几句,是近人苏曼殊写在小说《绛纱记》中:“亭午醒,则又见五姑严服临存,将含笑花赠余。”
而据我多年经验,国人并无折含笑赠人的习惯。
想必,他将此写进文中,是出于这位多才多艺后且深有佛缘的人对此花的深爱。
正好架上有《苏曼殊诗文集》,翻检一遍,知道此文写于1915年。
三年后,苏曼殊于三十五岁上去世,葬于杭州。
今天,有朋友在宽巷子招喝酒,早到了,就去看那间散花书屋。
因为那里常常可以得到一些说成都的书,但翻开一阵,未见说成都花木栽培的,也未见有成都文人写植物的文字。
然后,喝酒,微薰,回来补写这篇成都物侯记。
201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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