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提他们饿急了停下来,轻而易举就成了俘虏。
先是机枪子弹把他们压在地上。
然后,碉堡里传来喊声,叫他们把枪支放下。
“向东!向东,三分钟内!”
东边有一队解放军等着押解放下武器的俘虏。
一些人爬到他们的枪口下,举起双手。
舅舅举起双手时,发现自己正好站在父亲面前。
这时,碉堡里的机枪压低了,发出得意的咯咯欢笑。
拒不投降的土匪有的被打得往空中弹跳起来;有的发出了惊诧的叫喊。
舅舅叫父亲:“雍宗,你放了我。”
父亲摇摇头。
“在河边我只打掉了你的帽子。”
父亲眼中突然生起了一股可怕的绿光。
那次河边三个尖兵四匹战马一齐倒下,只有父亲死里逃生。
那天,和父亲一起出来的一个同村战友又拖枪逃跑,父亲便受到怀疑。
父亲的预备党员资格被取消了,虽然提升他做了战斗班副班长。
父亲恶狠狠地把锋利的马刀抵在舅舅腰上,说:“你再说话!”
“我不说了。”
“说吧,说吧。
你这个土匪。”
“不说了。
解放军宽大俘虏。”
“土匪!”
父亲还把枪机弄出了哗哗的声响。
舅舅又说:“解放军宽大俘虏,同志宽大俘虏,我是受苦人出身。”
父亲说:“老子不是解放军同志,老子也是土匪!”
舅舅抹掉光头上的汗水,放低了声音:“那我们一起跑吧。”
父亲“噗哧”
一下笑了。
枪托落在舅舅脊梁上。
mpanel(1);
直到军营门口,父亲才低声告诉舅舅:“枪毙你之前叫你晓得,我和你妹妹好了。
打完仗我要回去娶她。”
(第2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